结果被艾星在腰上掐了一把,宁河却笑得更开心了。
第二天一早,宁河有课,正在衣柜前窸窸窣窣收拾穿戴。艾星被他吵醒,一边坐起来一边说,“哥,我送你去学校吧...?”
宁河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不过以前大都是他睡在床上,艾星因为游泳队的训练而早起离家,这次却反转过来。
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只觉又酸又软,回到床边去吻艾星,和他说“早安”,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个信封。
“里面有我的副卡和一些现金,你白天好好放松一下,出去逛逛也行。明天我没课,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贪腐事件的热度还在持续升温,长木高中附近仍有不少记者蹲守。艾星跟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反正他已经通过了麻省理工大学的预录,高考什么的都不用担心,学校也很爽快地批准了。
宁河出门时,艾星跟在后面送他。少年的头发有些蓬乱,上身披了一件休闲外套,下面穿着宽松睡裤,光脚踩在木地板上,是那种个子很高的男生才会有的松散而又清朗的走路姿势。
宁河很喜欢他这种慵懒居家的样子,好像才短短一两天过去,曾经的那场噩梦就已消散了,他们的亲密更甚当初。
他伸手揽住艾星的脖子,在玄关处吻他。不是蜻蜓点水的吻法,而是有意地挑逗,去勾引他的舌,舔/弄他的牙齿,把艾星搞得几乎半硬了,他又突然抽身,说,“在家乖乖的,下午我就回来。”
说完开门准备离开,却被艾星一把拽住,压回门板上。
“第一节 的教授点名很严格...我不能迟到。”
宁河有些紧张,怕艾星真要有意捉弄回来,自己招架不住。但艾星只是慢慢靠近他,低头含住他脖子一侧的一小块皮肤,吮吸了几秒,留下一个浅淡的吻痕,就将他松开了。
“开车注意安全。”艾星说,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这一点痕迹,其实不会在皮肤上留存太久。但是宁河今天在学校里总是时不时就想去摸一摸那个位置,于是直到下午他开车回家时,发现那个吻痕还印在自己的颈侧。
今天他给艾星发了不少信息,比如,“起床了吗?”“早饭吃的什么?”“上午想去哪里走走?”一类的,显得非常聒噪。
而艾星总是回得很快,“起了”,“麦片和牛奶”,“附近公园慢跑一小时”,还会给他附上一张公园里树影斑驳的照片。
于是宁河受到鼓舞,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发信息去问候一下,艾星也始终有问有答。
他们在一起的这一年里,其实爱得很辛苦。怕被亲人发现,怕被周围朋友发现,所以讯息不敢多发,一同外出不能太频繁,住在别墅时就连眼神和表情都要小心克制,甚至看场电影也要叫上几个朋友作陪,方才觉得足够体面。
如今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破了,尽管宁河和艾星为了这个真相被现实划得一身是伤,却终于可以在太阳底下不加掩饰地牵手拥抱,光明正大戴上那枚婚戒,对别人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这种感觉好得无以复加,以至于宁河无暇去想以后,他只愿活在拥有艾星的这一秒。
只是到了下午,宁河再给艾星发信息,对方突然又没了回应。宁河莫名心慌,接连发了好几条,等了差不多半小时,艾星才给他回复一条语音:我找到一份兼职,刚才在面试,现在先实习半天,可能晚点回家。
宁河觉得意外,堂堂艾氏的少爷怎么可能去做兼职?想给艾星打电话问问详情,对方又不接了。后来艾星给他发来一个地址分享,那是一家新开张的法式餐厅,距离宁河租住的公寓不算远。
宁河下课以后就开车直奔这个地点。这时临近晚饭时间,店外有限的几个泊位已被占满。宁河只能把跑车停在一条街以外,再步行回到餐厅前门。
这条商业街上店面不少,就数这间法式餐厅装修得最有格调。宁河刚一走近,隔着两扇玻璃高门,看见艾星穿着黑色侍者装,站在吧台边给客人点单。
他忽觉心口一窒,想不明白艾星怎么会找上这样一份兼职,在店外兜转了两圈,直到门童主动上前问他,“先生有预约吗?”
宁河突然回过神,冷着脸越过门童,径直入了店。
艾星刚把一份菜单交给后厨,正在返回餐区的路上,迎面就看见快步而来的宁河。
“哥...?”他话音未落,被宁河一把拽住手腕,强拉着他似乎想将他带出餐厅。
艾星勉强将宁河稳住,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怎么回事?”
宁河皱眉看着他,“谁让你出来打工兼职的?”
艾星这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失笑道,“我闲着也没事干,就当体验生活吧。这里急缺一个能说法语的服务员,薪酬多给一半,我也正好和客人练练法语。”
两个人站在餐厅里人来人往的主道上,周围的几个服务生都难掩好奇地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