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至点了点头,啥也没说,和叶淮海一起把刘金玲给抬到了外头停着的车上。
关后车门的时候,刘老太心惊胆战地凑过来,哭着说:“你们这是要把金玲送哪个医院去,告诉我地儿,我要带着这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去伺候金玲,给她赔罪!不像话,都多大的人了……”
程冬至笑:“咋,嫌我妈被打的不够惨,想去再补一顿?我今天把话就搁这儿了,你们就盼着我妈早点好起来,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啥的都提前准备好,老老实实赔钱,啥都好说;要是医生说我妈落下啥毛病钱也治不了的那种,磕头下跪都不好使。你们眼里没我妈,就别怪我眼里也不认你们这群亲戚!”
说罢,抬腿上了副驾驶座重重关上门,差点把刘老太的鼻子给夹碎了。刘家人惊恐不已地还想跟着说点啥,叶淮海猛地一踩油门,车扬长而去把他们甩在了身后,跑着都追不上。
叶淮海和程冬至把刘金玲送到了省城最好的人民医院,好在医生水平过硬,他们送去的也早,刘金玲除了清洗包扎好的样子比较吓人以外,并没有太大问题,过不了一两天便能下地了。多是皮外伤,女人打架总是用扣抓挠的,看着是容易惨,但不会有太严重的内伤。
叶淮海十分恼火,直勾勾看着凄惨的刘金玲,半晌才道:“我看这刘家是不想在省城待了?”
程冬至说:“你别冲动,这事儿用不到你想法子,我自己就能搞定。”
“你打算咋办?”
“多的是办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那边帮我给陆俊接着传话就好,这几天辛苦你了。”
“这有啥辛苦的?只恨我没本事,不能直接毙了那群畜生……”
程冬至笑:“直接毙了他们你还要坐大牢呢,那算啥本事?为了这种人赔上你的一辈子简直是糟蹋你。咱们得用巧劲儿,硬碰硬惹得自己一身骚是最不好的。”
叶淮海点点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刘金玲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单人病房里哭天嚎地,反正也不怕家丑传到其他人耳朵中去。为了不让大姐她们白担心,这件事程冬至并没有告诉大姐一家,刘金玲也赞同这个做法,她不想在女婿面前丢这个人!
“赵红那个臭x子,害了我们老刘家哇!娶了她这么个灾星,把刘家的心都给闹散了!搅屎棍,上辈子欠债招来的瘟精……”
程冬至淡定地搅着碗里的粥,道:“妈,你就别把锅只往舅妈头上扣了,你都伤的这么重了,姥她们一家子都没一个人来看你,估计是怕我找他们要医药费。以前你白对他们好了,你还不值个医药费呢。”
刘金玲自然不知道刘家是被程冬至隐瞒了地点,顿时语塞,良久落下了伤心的泪水:“栓子他变了,被赵红这个x子给唆坏了……”
程冬至笑:“有句老话咋说来着,是叫篱牢犬不入?咱爸以前是个啥样儿的人,自个儿犯傻就算了,还恨不得把咱娘儿俩仨也给搭进去孝敬王家,可妈你这么多年上他的当了吗,和姥家断了吗?没啊!这么些年了,姥家除了给你搭陪嫁的那些不值钱玩意儿,还给过你啥?他们对你也就这样,你不照样一心只在娘家里头,把个丈夫女儿都怠慢了,结果人家念你一声好没有?遇着关键时刻还是他老婆孩子最亲。舅从小到大得了你多少好处,就算舅妈挑拨,他就没自个儿的人心了呀?”
刘金玲被说到最不甘怨恨的地方,又像是被拨开了层纱,想说点啥张张嘴又说不出,眼泪流得更凶了。
程冬至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听进去了些,故意激她道:“算了,我知道妈心里头只有姥家人,我和姐都是姓王的,说啥你也听不进去。甭管咱们咋孝顺,那边咋不拿你当个东西,你也是一心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伤好了继续给人家做牛做马,就算人家背后笑话你蠢你也心甘情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