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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双喜昂首挺胸:“咋就是你女儿的男人了,他俩处对象了吗?就算处对象没结婚也有谈崩了的呢,淮海看中我,那是你家冬枝儿没用,拴不住男人!”

刘金玲气极反笑了,刘双喜的无耻彻底摧毁了她最后一丝理智,本能地用最直接的话攻击对方:“他看中你?你怕是大梦还没做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是个啥玩意,要学历没学历,要能耐没能耐,临时工就算了还是个农村户口,长得还没我家冬枝儿一半儿好,他瞎了眼才看中你呢!人家看在我家冬枝儿面上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当自个儿真是啥要紧人物了!”

刘双喜红了眼睛尖声骂道:“好哇,原来你心里头就是这样看我的,就这样你还假仁假义地充啥好人,就是个藏奸心的烂行货!谁稀罕你这破地方,走就走!以后别哭着跪着回来求我!!”

刘双喜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大多也不值钱,她果断地冲进房里拿了自己藏私房的小包和几样稍微好的衣服鞋子,一阵风似的摔门走了。

刘双喜走后,刘金玲拍着腿在屋子里大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地就到了这个地步,虽然有点后悔刚刚的口不择言,可她并不认为这完全是自己的错——刘双喜这孩子怕是着了道了,疯魔得不像个样子了!她刚刚那些丧良心的话,是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吗?畜生都比她知道感恩!

程冬至回到家里时,刘金玲的嗓子差不多哭哑了。

程冬至一副十分震惊的模样,慌忙拿帕子给她擦脸,问:“妈你咋了,好好儿的哭啥呀?”

刘金玲一把撞在程冬至怀里,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并后悔不迭地嚎哭道:“是我不好,没看清楚这头白眼儿狼,差点害了你和你舅全家呀!咱俩一心一意为她好,舍不得她回乡下受苦,她却把咱们娘儿俩当死仇看,啥心都狠得下哇!这孩子已经长歪了,你姥她们知道得有多痛心啊!”

程冬至叹了口气:“就怕她反咬一口在姥面前告咱们一状,姥不知道她长歪了,还以为是咱们心狼了呢!”

刘金玲睁大了眼,连流泪都忘了:“差点儿忘记这个了!我得赶紧去找你姥她们把事情说清楚,可别让她们被这个坏心肝儿的给蒙骗了,到时候刘家可就要被她毁了!”

程冬至点点头:“发电报啥的怕是说不清,得回去一趟当面说。她身上没钱也没介绍信,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去刘家村,妈你得抢在前头把事情给说明白,不然就糟啦。”

刘金玲狠狠地抱了自己女儿一下,坚定道:“我去去就回,要不了两三天,你在家好好等着我!”

“嗯,放心妈,我还要留在省城好些天呢,不会马上走的。”

“行!”

刘金玲跑出去后,程冬至面上的种种担忧心痛的神色都褪去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嘲讽。

刘双喜是刘家最沉不住气也最容易上当的人,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行走的炮灰,收拾起来费不了多大劲儿,真正烦人的还是那几个躲在后面滑不溜手的。程冬至这次自然也不是光冲着刘双喜来的,而是要放长线钓刘家,彻底铲了刘金玲扶弟魔的根儿。

王卫国那边已经彻底对断尾村的极品们寒心了,再也不会被王老太他们骗得团团转,现在家里这边最大的隐患就是刘金玲对娘家的盲目信任与依赖。等这个问题解决了,以后很多事情就顺溜了,少了许多未知的麻烦和折腾。

冲出王家后,刘双喜先是找了个地方大哭一气,然后偷偷拨通了陆俊的电话。

虽然刘栓子和刘住根也在省城,可一个住的是厂里的员工宿舍一个住的是学校宿舍,都是男人扎堆的地方,她一个女的过去不方便挤着,再加上身上的钱也不够,便只好找陆俊帮忙了。叶淮海那边暂时还不方便下手,毕竟王冬枝可能会先吹耳边风,倒是陆俊这边她的手伸不到,既能寻求支持,还能顺便展示一下她流泪时楚楚动人的美丽。一个可怜的女子遭遇这样不公的待遇,是多么地令人同情呀!他陆俊但凡还是个正常男人,就受不住自己喜欢女人的这么一哭!

陆俊很快就出现了,把她接到了一个饭馆子里,点了好些菜,温柔地一边劝她一边问出了啥事儿。

刘双喜哭哭啼啼地修改了好些事实,并把事情的具体细节美化了自己那部分,果然博得了陆俊强烈的同情和愤怒。

“这也太欺负人了!走,你带我去你姑家,咱们评评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