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刘双喜,真的是冬枝儿嫡亲的表姐吗?”
刘金玲笑:“那肯定啊,这还能有假哇?”
“那她为啥不盼着冬枝儿好呢?”
“啊?”刘金玲愣了:“这话是啥意思?”
“前儿夜里,冬枝随口提起来说那个双喜打电话没碰着我,是旁边人接的,我就纳了闷了。阿姨你也知道的,那电话是我办公室里头的私人电话,平常哪怕我不在,响多少声儿也不准让其他人接的,哪来的旁边人?她怕是根本就没打那个电话。”
刘金玲怔怔的:“那不能啊!双喜她不是那种撒谎的人,再说她撒这谎能有啥好处?是不是打错了打到别处去了?”
“打错了一对口径也应该听得出来,咋能这么巧遇到一个也认识叶淮海的人?这也就算了。前几次,我来阿姨家里找你的时候,你正好不在,是她招待的我,老说些杂七杂八不相干的话,还约我去公园走走。就是去公园的那次,她和我说以前听冬枝儿告诉她说外头有相好的了,叫我别傻,不如和她好。”
叶淮海这话其实半真半假。刘双喜的确私自约他出来没错,可没直接说那些话,而是用各种暗示,旁敲侧击,含蓄地“透露”程冬至在外头经常和男人混一块儿,估计是有相好的了,都说得很模糊不让人抓住把柄,事后还能说自己没那个意思的那种。她更没直接说让他和她好,而是用眼睛直勾勾盯着叶淮海,欲说还休,不住地夸自己不是那种不自重的人,那意思不也就差不多嘛,他也没栽赃她。
刘金玲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嘴唇嗫嚅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要不是叶淮海亲口说,打死她也不肯相信刘双喜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她也算是看着叶淮海长大的,心底很相信他的为人,知道这个孩子脾气直搞不来弯弯绕绕那一套,从小就是这性格改不了;再说了叶淮海这种身份地位的大好青年,有啥必要刻意撒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谎?
有些事,程冬至说,王春枝说,都没有叶淮海这个“外人”说来的有用。人就是有这样一个毛病,非得不相干的外人说才会相信,自己人说总觉得是因为对方个人情感的缘故,不够客观。刘金玲知道姐妹俩不待见姥家,她们说这话还有可能是故意抹黑;叶淮海和刘双喜无冤无仇的,他说的八成是真的!
事情的真相被掀开一个小口子后,刘双喜之前很多小举动都在刘金玲心里悄然产生了别样的含义。谎报电话,弄丢号码,拦着不让他们下楼,精心打扮自己赴宴……
刘金玲越想越呆,脸色也越来越沉,几乎要滴出水来。心中朦胧知道了些什么后,她恨不得抬起手来抽自己一巴掌!
双喜这孩子以前很好的,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心思,而她居然还一直没发现?
叶淮海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不慌不忙地把程冬至教给他的另一套话搬了出来:“这事儿我一直憋在心里,咋说她也算是阿姨你要紧的亲戚,怕闹开了阿姨你面上也过不去。我今天说这个,就是想给提个醒,这样的人还是早点弄走的好,这得亏是遇着我了,她要是招惹上我们院儿里其他男的,怕是她家里人都要被她连累。我听说,她还有个爸在这边工作?”
被叶淮海这么一“提点”,刘金玲很快就从沉痛中回过神来,想到另外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对,双喜这孩子心眼儿已经坏了,臭了,不能再留在省城这边了!得赶紧弄回去,让她家里人好好掰掰,说不定还能教回来。她一个人坏了也就坏了,要是做出点啥不要脸面的事情,害得刘栓子丢了工作,住根以后的前程也就毁了,那她这个做姑的也成了刘家的大罪人哇!
刘金玲咬牙切齿地点点头:“淮海,你是个好孩子,多谢你把这事儿告诉我!我这就安排她走!”
叶淮海“善意”地道:“阿姨,你别做得太直,想个由头骗回去就行。这事儿就咱俩心里有数得了,别闹得难看,不然冬枝儿姥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刘金玲感激涕零,都这样了叶淮海还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多好的年轻人啊!以后冬枝儿要是对他不好,她这个做妈的咋说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