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贵姓?”
“免贵呀,姓季,家里排行老二,以前下头的人都叫我季二少爷。现在新社会啦不兴这么叫,我也老大不少了,你们就叫我季二。”季二咂咂嘴,无不唏嘘道。
程冬至觉得这么叫多少有点不客气,毕竟又不是古人作风,即便是古人排辈儿她也比对方小着好几辈儿呢,就喊了一声:“二爷。”
这个称呼很折中,现在也有人这么叫;比二大爷文雅点,也有些过去风光时的意思。季二很高兴:“小丫头嘴真甜!得啦,今儿吃你这一顿,我也不白吃你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
“二爷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我图啥。要是二爷舍不得出自个儿的,有没有啥别的朋友介绍?”
季二用油腻腻的手指挠挠眉毛:“朋友?我朋友都死了,跑了,就剩我一根独苗。”
程冬至本以为没戏了,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幸灾乐祸:“朋友是没有,肥羊我倒是认识一些!咳咳,这南平城里,谁还不知道谁家的根底儿呀?别看那些老东西哭惨装穷的,一个个的比我阔多着呢!我教你,他们一个个的都有软门儿,你只要抓对了,不愁他们不把压箱底的宝贝给你拿出来!”
程冬至大喜,忙给季二满上一杯酒,又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布袋子,诚挚地塞给了他:“二爷,这里头是我一点心意。南平这边我认识的熟人不多,还得你这个老前辈多多指点我。”
季二打开布袋子,只见里面装的竟然是些小玻璃瓶装的酒,香烟和一些痛风贴膏,毛厚袜子啥的,不由得眉头动了动,重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程冬至。
“丫头,你是哪边儿的干崽?”
“不是,我家里人都是农民,我也在种地。”
季二笑了:“这话答得机灵!坐小车的哪个不这样说?这可是硬仗出身!”
程冬至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一时半会儿也不用解释,以后自然知道了:“二爷你可得照顾照顾我,我收到好东西了,少不了你那份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