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全靠人力一点点来弄,真不知要铺到猴年马月去。得亏有了八辆大卡车,还有阿则所提议的单开门洒土法,大家互相配合着,摸清了套路后更加顺手起来,竟然只用了差不多三个多月就把全角给铺好了!
宋二马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儿抖:“大姐,这可不是喊口号了,咱们是真的做到誓叫大地换新颜了!别说新颜了,皮儿都给咱们换好了!现在下苗还不晚,种点啥呢?”
他和其他人一样,从最初的震惊,难以置信到后来的接受习惯,以及最后快要完工时的骄傲自豪,他的心情变化的那不是一点半点。
本来还觉得这个地方无药可救,怎么都想不到还有这种野蛮的法子扭转乾坤。角上还是光秃秃一片,可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来年秋收时的金浪波涛,欢欣得想要跳起来打几个滚。要知道,这个角上可是农业研究站啊!没经过评估登记的荒地几年内是不用交粮的,还有补贴,差不多等于打出来的粮食都是他们的!
在这里的人,有谁是没挨过饿的呀?既然挨过饿,那就打从心底里头希望能看到丰收的场景。且不说他这种半省城半乡下两边长大的娃了,即便是从小长在城里的那几个,一想到能种地收粮吃个肚儿圆,心里头也充满了异常新鲜的踏实感。
之前卖货赚钱的时候自然也是心里头爽快的,可那种爽快总带着点虚,和一些不敢细想。钱票握在手里一大把,可吃的却是越来越贵,拿着钱票还不一定买得到。如今粮油门面里,玉米面都算抢手的细粮了!身上穿得光鲜亮丽的,可肚子里满是硬硬的糙粮,有啥意思呢?
程冬至能理解大家的激动和期待,不过暂时还不能种任何正经作物,时机不到。
调配土是系统特制的,可也不是马上就能投入使用,还得再晾一晾,压一压,放一放。等这些土和角上原本的那些相互妥协熟悉,彻底融为一体了才行。当然,也不是说现在大家就没事情做了。
程冬至开车运来一车厢的种子,其中大部分是扁扁儿的,带着点难以形容的类似发酵的味道,其他的那些则是五花八门的,什么样的都有。放下种子后,她从口袋里掏出角上的地图,把画圈儿的地方指给他们看。
“看到这些我画出来的地儿没有?我都给标好号了,人也分配好了,俩人一组,一个筢地,一个放种子盖土就成。不用筢得太深,随便撒一点儿,不用太密太匀。这些东西肯长,挨着土就能活。”
“这些是啥?”蔡鹏程愣愣地问。
程冬至摸出一把扁扁的种子:“这个是改良过的紫云英新品种。”
说着,她又抓起一把杂色儿种子:“这些混的品种就多了,红浆果,大野豆,碗盖子花,糖根儿,梭瓜瓜,酸枣儿……”
宋二马听傻眼了,这些名字其他人可能接触的少,可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大姐,你是不是被骗了,这些好多都是野草野果子啥的哇!哪还有专门种这些的?不都是随着长的吗?”
以前他帮姥姥姥爷做农活儿的时候,其中有一项很重的活计就是除野草,野草多烦人啊!有时候脾气上来的时候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玩意儿,想着法子除去都来不及,咋还能种上了呢?
程冬至笑:“我知道呀,这些不是普通的野草,是对我们有好处的野草。”
“啥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