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至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钱票递给蔡鹏程:“打探事儿不能空手,你尽管花,用不着替我省。多的你自己拿着,不够了去那里找我要,别的我不在乎,我只要事情办好就行。我知道蔡大哥你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和聪明人做朋友。这事儿你可以找帮里其他人参与,但是记住千万别走漏风声,打草惊蛇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程冬至对这个帮派的保密程度还是很放心的,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外头的人知道她的这个大倒爷身份,说明他们心底的确是把这件事当做如何都不能说的约定。
蔡鹏程重重地点头,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沉声道:“放心!!我这就让菩萨你看看我的能耐!”
程冬至交代好事情后就骑车去了租房。当初为了避免怀疑,这房里也布置了几样简单的家具,床椅啥的都有,她从系统里拿出被褥啥的铺好躺了下来,一边闭着眼睛休息,一边想接下来该咋办。
尽管已经托付了蔡鹏程那边,可她不能完全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要是他没办成咋办?还是得多做几手准备。
蔡鹏程接到任务后不敢耽搁,立即把所有人聚在一起,问:“咱们现在要做一件大事儿了,这事儿做好了,以后都吃香喝辣!你们有谁对纺织厂那一带熟的?”
有两个人应了声,表示他们经常去那边卖货。
“你们俩去那边想办法打听一下一个叫杜寡妇的女的,是纺织厂扫地的,家里有俩小子,问清楚情况了回来告诉我。不要做得太招眼,就和没事儿人一样聊聊天套话就行,别满脸写着咱们是来问事儿的,知道吗?”
“是,大哥!!”
都是混迹于街头市井的小混混,或许文化知识啥的他们并不如其他人那样了解,可人情交际尤其是唠叨拉扯方面,他们个个都是个中老手,一开口就能让对方口若悬河停不下来。被派去的两个人本来就和那一带的人面熟,随便找几个同龄孩子或者热情话痨的大妈大婶儿聊聊,顿时就知道了许多关于杜寡妇这个人和她家里的一些破事。
原来,真的是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杜寡妇这个人思想有问题,她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以前做父亲的还在的时候还能稍微管教管教,父亲一去世就彻底露出来了。仗着母亲溺爱,又仗着自己是烈士子女,她的两个儿子天天正事不干,到处偷鸡摸狗,踹门砸窗,被抓住了也不消停,又吐口水又骂人的。
邻里逮着他们找上门去,但杜寡妇根本不觉得自己的俩宝贝儿子做错了,反而心里还怪别人不知道宽待人。小孩子知道个啥,再说了她们又是烈士家属,照顾一下咋地了?现在的人怎么就这么恶毒,这么没良心呢?所以,她基本都是不咸不淡嘴上道个歉,连一根手指都不带点孩子一下的,就重重地关门了。人家看在她孤儿寡母的,也不好闹,闹了还要反被说欺负人,便只能忍气吞声。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长此以往,谁会对他们这一家子没意见呢?故而被派去打听的两个人基本不需要用什么心计,假装无意把话题引到那上头去后,抱怨的话就像洪水一样滔滔不绝地涌出来了,包括一些纺织厂那边员工都不知道的隐秘事情,他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