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艾叶花?
没错……
步骤没错。
那就是钟爱之心……错了。
她昨天想了什么?
她想到了那斯雪山那一役,想到了巨蛇将莱斯利胸口洞穿的那一幕……
柳余无比清晰地剥离着自己的心思,重新又酿了一批放进去。
第二次,是“甜”。
莫里艾扶着墙壁,毫无风度得捧着肚子大笑,一边笑,一边道:
“母亲,应该对了!”
柳余看着他停不下来的笑:
“我觉得不对。”
“可我感觉到快乐。”
莫里艾不自觉地笑,扯起的嘴角越来越大,你那画面看起来诡异极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再酿。”
柳余觉得,幸福,应该是更深次的体验,而不是只让人像傻子一样大笑。
她又做了好几批。
期间,还找了伊迪丝。
伊迪丝看起来更瘦了,眼眶深深地凹进去,显得眼睛特别大,大得有些吓人――
这样一来,她跟柳余几乎完全两样,简直瘦得脱了形。
“伊迪丝,你怎么了?”
“我……”伊迪丝张了张嘴,摇头,“我没事。”
“你看起来……像大病了一场。”柳余狐疑地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伊迪丝一下子捂住眼睛,她没哭,只是泪水悄悄地从指缝里流出来:
“我、我想死。”
她说。
柳余吓了一跳,她本来是想来向伊迪丝请教怎么做甜点的。
“你怎么了?
“我很痛苦,我很痛苦……我犯了罪,没人会宽恕我。”
她流着泪,语无伦次地道。
柳余如果没有经历过葡萄架偷听的那次,也许还不明白。
现在,却一下子懂了。
她指的,是她和比伯先生之间的事。
不伦是罪。
对光明信徒来说,这是堕入黑暗之始。不伦之人苟合,生下的孩子是天生的魔鬼,因为他们奇形怪状――
“你怀孕了?”柳余一下子想到了这个,“……比伯先生的?”
伊迪丝的惊讶证实了这一点。
“您、您……知道了?”
柳余:……
即使是现代,这也不被允许。
“我喝下了降甘之水,恶魔已经消失了。”伊迪丝流着泪道,“……我有罪,我向神忏悔。”
“…但我想恳请您一件事,求您将我的哥哥放逐到神之国度,神宫之外。”
伊迪丝紧紧抓着柳余的手,请求她。
“比伯先生?他强迫你?”
伊迪丝什么都没说,只恳求她:
“……您是未来的神后,一定有办法的。”
“哥哥是我的亲人,我希望他安全……可倘若他在我身边,我就永远无法自由。”
柳余没有多说什么。
她和伊迪有些交情,可跟比伯先生没交情: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的话。”
伊迪丝拼命点头,她擦了把泪:
“弗格斯小姐,您刚才来……是为了什么事?”
“是要我教您甜点吗?”
“你怎么知道?”
柳余这才想起这回来的目的。
“神宫里都传遍了,说神生了您的气……您找吉蒂神官学了制衣,找莫里艾先生学酿酒,找我的话……”
“我也只会做这些东西。”
柳余:……
“都传遍了?”
“是的,圣子圣女们平时没什么事,所以对神的事情就关注了些。他们说,那您惹恼了神,也许神后都要当不成了,谁也没见神对谁冷过脸……不过,我不信。”
柳余:……
“谢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学做草莓蛋糕。”
她并不在意旁人的风言风语。
她在意的是,他六天后,会不会回来。
那是属于她“柳余”的真正的生日――
她想和他分享。
真诚,是希望对方好。
去除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和他分享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