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郁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说作,从前的她在傅司年面前可真是个作精,简直快成神了。
不过谁让傅司年就喜欢那样的呢?
一个乖巧会撒娇,不会来事,每天翘首以盼等着他回家的金丝雀,比外面那些处心积虑的女人令他舒心得多吧。
毕竟对于傅司年而言,他的公司,他的事业才是他人生的全部,女人不过就是他消遣的玩意而已。
舒心了哄一哄,不耐烦了就扔一边。
一直以来,郁朵将这个点拿捏得很好。
连姨也是知道郁朵从前喝药都是先生哄着喂的,如今先生不在了,太太难免会不习惯。
看着郁朵发愣的表情,连姨叹了口气,“太太,先生虽然不在了,可身体是自己的。”
郁朵低头苦笑一声,“我明白,这药先放在这吧,太烫了,待会凉了我再喝。”
连姨忙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忧心忡忡看了眼郁朵,“太太,我看到您的朋友圈动态,您……您没事吧?”
郁朵勉强笑道:“我没事,就是……”话说一半,她又不说了。
连姨叹了口气。
夫妻三年,恩恩爱爱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先生去世,太太怎么能不伤心,就是不知道太太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这闷在心里,也不是个事,万一闷出点病来,可怎么好。
傅司年在一侧看着连姨脸上担忧的表情,冷笑,很想告诉连姨,不用为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担心,她好得很!
“太太,过两天您出去走走散散心?”
郁朵意兴阑珊,看上去一点兴致都没有,懒洋洋的,“以后再说吧。”
连姨知道自己劝不动,心内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叮嘱了她几句要喝药,这才离开。
连姨走后,手边苦药的苦味顺着气流传到鼻翼,郁朵皱眉。
她身体好得很,别的女孩子被生理期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就像个没事人似得。
想想自己从前,郁朵不由得感慨,为了稳住菟丝花人设,她牺牲实在是太多了。
伏小做低,在傅司年手下讨饭吃,连这么苦的药都能一口一口喝下去,真的太不容易了。
现在傅司年死了,休想让她再喝这种药自讨苦吃!
端起汤碗到洗手间,郁朵将那碗黑漆漆苦不拉几的汤药全送给马桶喝了。
就在郁朵端碗起身朝洗手间走去的瞬间,傅司年就明白了她要干什么。
想起从前郁朵窝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非缠着自己给她揉肚子,哼哼唧唧的模样,当时还真把他给骗过去了。
而且一骗还就是三年?
三年。
他当了三年的按摩器?
郁朵,你真是好样的!
他冷笑着穿墙而过,看着门外逗留着叹气的连姨,缓缓将房间门打开。
咯吱——
连姨听见门开的声音,疑惑回头,推开门一瞧,就瞧见郁朵端着空碗从洗手间里出来,马桶冲水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
郁朵被抓了个正着。
“我的太太,您这是干什么?
先生走了,您怎么能连药都不吃呢?”
连姨一瞧她那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了,满脸悲痛朝她走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空碗,“先生走了,先生走了,咱们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