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拿一面镜子给你看看自己的嘴唇都干成什么样了吗?”他把水杯塞进阮言宁的手里,“你要是不乖乖喝水我就亲自喂你了。”
阮言宁下意识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舔,最后还是在江寒的监督下把那半杯水一饮而尽。
江寒接过空掉的杯子放到桌上,脱掉自己的外套裹住阮言宁,在办公室的黑色皮沙发上拍了拍,“再睡一会儿。”
“你睡吧。”阮言宁其实也心疼江寒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加上还有时差,他肯定比她累得多。
江寒自然知道阮言宁在想什么。
他没说话,盯着阮言宁眼底的青黑色看了几秒后,突然起身去关掉了灯,然后摸黑走到沙发边,抱着阮言宁一起在沙发上躺下来。
办公室的沙发并不大,尤其是江寒身高腿长的,躺在上面并不舒服。
他尽量往外躺,给阮言宁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江寒……”
阮言宁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江寒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在黑暗里准确找到她的唇,直接吻住了她。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尤其明显。
这个吻并不带任何的情欲,江寒小心翼翼地安抚着阮言宁,他微微离开她的唇,声音低低柔柔地叫她:“一一。”
阮言宁很轻地应了一声。
江寒又亲了亲她的鼻尖,“你今晚真的做得很好了,大哥也说因为有你爷爷才少受了很多罪,而且相信我,你担心的那些不好的事不会在爷爷身上发生。”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乖,不怕。”江寒环着阮言宁的手紧了紧,“你现在就是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等白天爷爷醒了还要去陪他,爷爷可是最喜欢你了,到时候白天你想偷懒都没办法。”
江寒低声哄着她,大概是太累的缘故,阮言宁很快就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他心疼地替她抚平蹙着的秀眉,怕阮言宁睡得不舒服,他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直坐到天边泛了鱼肚白,才洗了个冷水脸重新往心内科的病房走。
林深已经联系了心内科很权威的冠心病专家赖教授,江寒到的时候他正好在病房会诊。
江老爷子还没醒,江寒走到林深旁边,没打扰赖教授,只低声给林深说了句“谢谢”。
林深白了他一眼,“我们两什么关系,你爷爷就是我爷爷,爷爷生病了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江寒扯了个笑,难得没有反驳他。
心内的诊断有些复杂,他们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赖教授才取下听诊器。
“赖教授您好,我是江寒。”江寒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一大早就麻烦您来医院给爷爷会诊实在是不好意思。”
赖教授是个精瘦的小老头,闻言摇摇头,“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
“我爷爷他的病情怎么样?”
“老人家的情况不太好,就我刚刚给他检查的情况来看,他之前肯定就患有冠心病,但是一直没有重视。”
“之前?”江寒和江砺同时愣了下,每年体检江老爷子都说自己身体没问题的,怎么突然就有冠心病了。
“情况差不多是这样的,你们要是觉得有问题的话我可以给老爷子安排一个动脉造影确诊一下冠脉的狭窄程度。”
他看了眼江寒的神情,想到他也是医生,便实话实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治疗方案的选择,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可能没办法耐受外科手术的伤害,所以我还是更倾向于建议你们选择冠脉支架植入。”
“但是放置支架也有风险是吗?”
赖教授点点头,“支架植入的风险主要要看老爷子冠脉的病变程度,老爷子年纪这么大,我也没有办法保证植入过程百分之百安全,加上术后要服溶栓药,发生并发症的风险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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