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目,就看见原本在几人开外的江寒在她身旁坐下。
江寒的一双眸子里带了点玩味,似笑非笑地盯着刘济衡。
不只是女人,男人之间也会不自觉地攀比,他们这种好胜心些有时候甚至比女人更强烈。
刘济衡就算因为长得清秀在学校里有不少的女孩子喜欢,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还没有太多阅历的毛头小子,被江寒这样外形和阅历俱全的男人一审视,没由来地就觉得底气不足。
但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热闹,刘济衡并不想就这么认输。
况且他观察了一整晚,阮言宁和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更别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了。
他握紧了手里装着西瓜玫瑰的玻璃小盘,不服气地看着江寒,“你是谁啊?干什么占阮姐姐的便宜?”
和刘济衡的激动比起来,江寒淡定不少,他晃了下和阮言宁紧握的手,哼笑了声,“你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吗?”
阮言宁本身就长得偏小,如果她不说,估计真没人会觉得她像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
“你胡说。”刘济衡憋红了脸,“阮姐姐根本没有戴婚戒,结婚连婚戒都不买的男人一定不是真的爱这个女人。”
“虽然这个事实对你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屁孩来说有点残忍。”
江寒微微顿了下,忽然转头看向身体有些僵硬阮言宁,一字一句:“但很抱歉,我就是你阮姐姐的合法丈夫,至于我买没买过婚戒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刘济衡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江寒周身的气压忽然低了几度,“我并不喜欢包括小屁孩在内的男人给我老婆送花,所以还请你自重。”
等刘济衡灰头土脸地摔门离开,阮言宁才不自然地动了下被江寒握住的手。
她倾身凑过去,压低声音:“你跟一个小孩子这么较真干什么?”
江寒轻嗤,松开阮言宁,好一会儿才沉声回了两个字:“不爽。”
有了这么个插曲,阮言宁没有继续唱歌的心情,郁闷地坐了会儿便起身去洗手间,结果她刚出包间的门,顾可姚就牛皮糖似的黏上来。
她揽住阮言宁的肩,“你老公刚刚也太帅了吧!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出来你老公不会喜欢你这种结论啊?”
阮言宁睨了顾可姚一眼,“你在说什么?”
“你忘了你前两天喝了酒委屈巴巴地问我和糖豆豆江寒为什么不喜欢你的事了?”
“我说过?”对顾可姚说的事毫无印象,阮言宁再一次觉得酒这东西是真的不能再碰了。
顾可姚想到那晚的画面,摇头“啧”了声。
她和阮言宁认识这么久就没看到这人有比这更难受的时候。
“你没说难道还是我和唐豆说的啊。”顾可姚说着撞了阮言宁一下,“我看你这就是当局者迷。”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洗手间。
顾可姚凑在镜子前面看里面的人,等她细致地涂好口红,才反靠在盥洗台上抱着胳膊,等阮言宁慢腾腾地补妆。
“刚刚江医生宣誓主权的时候你心里就没点什么波澜?”
阮言宁涂口红的手一顿,说没有波澜是假的,每一次江寒告诉外人他是她丈夫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忍不住加速。
可是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江寒不过是在用这段关系为彼此省去麻烦而已。
和阮言宁做了这么多年闺蜜,顾可姚光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叹口气,敛了嬉笑:“通过姐姐今晚的观察,我敢跟你保证江医生绝对是喜欢你的,而且他的喜欢肯定不比你对他的少。”
江寒喜欢她。
好像顾可姚不是第一个这么跟她说的人了。
唐豆说过,小星也说过。
阮言宁抿着唇没说话,等着顾可姚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