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买下整个矿的费用十分可怖,否则冉雄也不用找凌诚投资了。单独吃下这块蛋糕难度太大,但如果有意向的人愿意合伙,卖出去的概率就高了。

“嗨,凡,好久不见。”一个金发年轻人快步走过来,拥抱了凌凡,看见冉染后又夸张地赞美,“你从哪里找来的天使,她真美。”

凌凡互相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冉。染染,这是约瑟夫,他是个很不错的经理人。”

双方打了个招呼,但今天不是寒暄拉关系的日子。

凌凡问:“来的都是什么人?”

约瑟夫说:“因吹斯听,对琼斯矿感兴趣的人比我想的多。一个是考古学的教授,一个是地质研究学家,一个富二代,还有两个应该是我的同行。”

“考古学家,地质学家……”凌凡的神情冷了下来。

同一个小镇,同一个夜晚。

“阿嚏。”言真真打了个喷嚏,把围巾严严实实地绕了脑袋两圈,咕哝说,“山里好冷啊。”

凌恒打着手电,带她避开地上的杂物坑洞:“一会儿到地下你就会觉得热了。”

言真真吸了吸鼻子:“那到了没有?”

凌恒晃了晃电筒,光束照到了下井电梯的标识:“到了。”他检查了设备,因为要带客人过来参观,所以提前通了电,倒是方便了他们。

“把这几个戴上。”凌恒从背包里拿出安全帽、矿灯以及防护眼镜,“先说好,不准乱跑,矿井下面的路很复杂,你迷路了我可找不到你。”

言真真一边戴帽子,一边安慰他:“放心,我会找到你的。”

凌恒白眼:“你该说你不会走丢!”

言真真:“……好凶。”

凌恒没搭理她,握住她的手腕走进罐笼。

电梯的速度很快,但6000米实在太深,要不是仪器表上跳动的数字,压根感觉不到自己所处位置的变化。

言真真兴奋又好奇:“你看过《地心游记》吗?我以前看的时候好惊讶,真以为地下有猛犸象呢。”

凌恒:“噢。”他已经习惯了。

“我其实挺希望事情顺顺利利,下去,找到矿石,拿了走人,这样我才能快点知道妈妈遇到了什么。”言真真坐在椅子上,鞋尖碰鞋尖,“但如果真的这么平淡无聊,也太让人失望了。”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会有滤镜,现今的凌恒听到这样的话,已经不再觉得“这人有病为什么想作死”,反而有些……怜爱。

平凡的姑娘期待不平凡的人生,多么正常!

春和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有这样的心思,只不过她们期待的“不平凡”,不是拯救世界,而是挤入上流社会。

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人渴望不凡。

相比之下,她的渴望更纯真简单,像看到兔子的爱丽丝。

凌恒一脑补就停不下来,忍不住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摸到了光溜溜冷冰冰的安全帽。

言真真:_

凌恒有点尴尬,幸好停下来的罐笼及时解救了他。

到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