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大了

言真真很好说话,挪到对面。

第二场开始。

她蹲下来,趴在桌上,脑袋枕着交叉的胳膊,小声念:“积木倒下来。”

为了防止别人怀疑,这次的声音很小,正好背景噪音太大,粗粗一看,仿佛她就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眼珠黑白分明,圆溜溜的像个杏子,眼尾微微上挑,破坏了清纯俏丽,却多了几分邪气。

凌恒本来的注意力全在积木上,但被她这么面对面看着,心便开始砰砰乱跳。

过分。他想,她是不是故意的?

越想越在意,耳根后面都泛出热意来。

于是乎,不怎么意外地又失败了。

言真真笑眯眯地看着他:“要不要再离你一米远?”

凌恒:“……”他丢不起这个脸。

“我去个卫生间。”她拍拍他的肩膀,“你调整一下情绪哦。”

凌恒:oo

方钧哈哈大笑,翻过沙发背坐到他身边,勾住他的肩膀,安慰说:“兄弟,你不是输给了她,是输给了爱情啊。”

凌恒:“闭嘴。”

方钧打了个酒嗝,对朋友的恼羞成怒报以更灿烂的笑容。

凌恒干脆也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啊?”醉意朦胧的方钧问,“不会要走吧?不行不行,没过12点不准走。”

“厕所。”凌恒无语。

方钧:“……”她去厕所,你也去厕所,这是准备干什么?

酒吧的厕所位于负一楼,顺着尽头的铁质楼梯就能到达。虽说是卫生间,但打扫得非常干净,点缀了绿化和香水。

言真真上完厕所,掬了捧冷水洗脸。

哗哗的水声间,有人轻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背后。

她顿时警觉,转过身来。

“别紧张。”李贞琳站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微笑道,“我不会把你的头按进水里去的。”

言真真拧上水龙头:“我信你,高智商罪犯当然看不起普通的犯罪手段。”

“说这种话就太失礼了。”李贞琳走到另一个水池边,拿出唇釉补妆,“就算你对我有敌意,看在凌恒的面子上也该维持基本的礼貌。”

言真真瞅她,慢吞吞道:“敌意?你确定?”

“这种事否认也没有用,只是自欺欺人。”李贞琳平静道。

言真真扯了张擦手纸,拭干水珠:“虽然家世良好的大小姐自恋很正常,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自恋——对你有敌意,你配吗?”

李贞琳涂抹唇釉的动作一顿,面色微沉。

言真真歪头,补刀:“愚蠢的凡人。”

吧嗒。唇釉棒跌入水池,染红了雪白的瓷盆。

“假如你以为傍上了凌恒,就能为所欲为,那就太天真了。”李贞琳冷冷道,“你成功地惹怒了我。”

言真真捧脸,假装惊喜:“是吗?那真是好棒棒哦。”

说完,大步上前,身体前倾,双手撑住洗手台,将李贞琳堵在了洗手池边。

她个子不高,只穿着球鞋,而李贞琳穿了高跟鞋,比她高了半个头,后者该占据俯视的优势。然而,气势在人不在身高。

李贞琳出身豪门,自小受人追捧,金钱与权势铸就了高高在上的气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是她们真实的写照。

但……现实的力量,终究抵不过超现实的诡秘。

“作为奖励,和你说个秘密,”言真真伸出手指,勾住了李贞琳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其实,我今天过来,对你们抱了很大的期望。”

李贞琳蹙起眉,想挥开她的手,可被言真真躲了过去。

黑长直的公主切少女仰起头,眼瞳漆黑:“希望你们努力一点,给我准备几个有趣的节目,我刚刚通关了一个高难度的副本,如果太简单,会很无聊的。”

趴体刚开始的时候,还算比较好玩,但她玩了几次后,大家就有点不给力了,一个个的好像没吃晚饭,全萎了。

害得她只能和凌恒玩。

和他有什么好玩的?

美貌柔弱又可怜,适合当朋友组队,不能当野怪刷啊。

还是大章鱼有意思(不是!)。

只好靠李贞琳她们了,现实生活的刺激源泉。

“提醒你一下哦。”言真真的善良面默默上线,凑到她耳畔,小声说,“只有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能打败我。”

必死的决心?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