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真:[冉染这个人呢?]
凌恒:[倒贴也不至于]
言真真:[你不觉得你妈对她特别好吗?凌妍讨厌我,是因为我是保姆的女儿,讨厌她是为什么?]
凌恒:[凌妍脑子进水,我哪知道?有话直说]
言真真:[ヽ直说就直说,我觉得冉染可能是你家给你定的媳妇儿,而你小叔叔要和你抢老婆啦!]
凌恒差点没瞎了眼睛。
他摁灭屏幕,直接把手机塞回口袋。
但很快,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
“小恒,快过来试衣服。”凌夫人呼唤在阳台上玩手机的儿子,“今天你挑不中合适的,不准回去。”
凌恒心中一动,走过去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知道了,对了,言真真和冉染都在家里,她们怎么安排?”
“小染当然要参加,她是你冉叔叔的女儿。我们家既然照顾她,就不能在小事上让人说三道四。”凌夫人道,“她和小妍一块儿做的衣服,应该没问题。”
她不说言真真,否决之意溢于言表。好在凌恒本就不是为了这事,只问:“我们家真的有必要把冉染接过来吗?妈,你和我说实话。”
凌夫人犹豫了下,欲盖弥彰地笑了笑:“你爸是觉得,相识一场,又不过举手之劳,帮一把就帮一把,也好叫其他人看看,我们家不是没良心的。”
凌恒站在穿衣镜前,佯装认真地整理衣袖,不经意道:“那就好,我刚看到凌凡找她说话,还以为……”
“你说什么?”凌夫人的笑意凝滞住了,“凌凡找小染?”
凌恒偏过头,微蹙眉梢:“妈,你怎么这么大反应,这不是好事么。我记得听谁说过,冉家破产的那个项目和我们家有关,要是能给冉染一个好前程,想来也不会有人误会。”
凌夫人深深吸了口气,面露不虞。
“妈?”凌恒故作不解。
外患之下,凌夫人决定和儿子通个气,吐露口风:“你爸的意思是,假如小染这姑娘过得去,不妨考虑让她和你试试。毕竟冉雄最后能开启那个项目,也是你爸投钱支持的——他可能有点后悔,这才想着照顾一下小染。”
居然被言真真歪打正着,说中了。
然而,凌恒才不信这个蹩脚的借口。
他父亲是一个商人,不管在冉雄破产的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都不可能仅仅因为“愧疚”便拿他的婚姻做筹码。
能够叫他动心撮合的,应该是汪艾琳的血统。
“我对她没兴趣。”凌恒看着母亲,低声道,“妈,你就让他们去。正好看看凌凡想做什么。”
凌夫人皱了皱眉,但看儿子态度坚决,才道:“好,听你的。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小染会这样,她之前可没这么不懂事。”
她对冉染的好印象,很大程度上源于对方的安分,但今天的事,不免让她升起几分不满——凌凡来者不善,冉染平日里看着聪明,怎的就不知道避嫌?
“就这套了,不挑了。”凌恒敷衍完母亲,干脆利落地摘下领结。
凌夫人叫住他:“等等,小恒,妈妈要提醒你,来参加你生日宴会的人,每个都不一般,强求不该参加的人参加,凌家被笑话两声也就算了,无关痛痒,可对她来说,绝对不算是好事。”
她停顿了会儿,加重语气:“你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可能不会懂,但妈妈是过来人。”
凌恒听出了母亲语气中的诚恳,转头看她。
凌夫人没有回避他的视线。这事不说,到时候被奚落吃亏的人又不是她,说了反而会招来儿子的反感。但她仍然选择了这么做,兴许是惦记丁湘往日的情分,又或许只是良心未泯……谁知道呢。
“知道了。”凌恒回避了这个话题,将衣服挂到一旁,“走了,晚安。”
凌夫人欲言又止。
晚上十点,金盏花庄园依旧灯火通明。
言真真趴在床上翻书。她费了些口舌,终于从凌恒手里借来了她那天惊鸿一瞥的拉丁文古籍。
这本书叫《死亡之书》,据编者说,此非原名,只是原版过于邪恶,屡次遭到焚毁,为了保留下来,他迫不得已修改了名字,进行伪装。
为了避免无辜者出于好奇本书,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本书采用拉丁语和希腊语记述,英文所写的部分都是警告,希望不懂厉害的人看到这里,能够及时止损,将所看到的内容通通忘掉。
言真真当然没有照做。
她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可以看插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