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画

两堂课的时间,言真真已经感觉到十几个人在看她了。而且是女生扎堆对她指指点点,嘴唇动个不停,一副背后讨论她且不怕她发现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

言真真心下好奇,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收拾书本。

对方果然按捺不住,三三两两围拢过来,其中领头居中的女生抱着手臂,打量了她会儿,笑了:“你叫言真真,是新转来的留学生?”

“是的。”言真真不闪不避,饶有兴趣地观察她们。

这群女生的家境应该都很好,衣着看不出来,饰品却都是鼎鼎有名的奢侈牌子,颜值有高有低,但在化妆术的加持下,没有一个不好看的。

肤白貌美的有钱大小姐们,找她一个普通学生,还能为了什么?

当然是凌恒。

“你从哪里来的?”领头的女生语气挺和善,完全看不出霸凌的意思。然而,她眼中的不屑与轻蔑同样显著,分明没把她放在对等的位置上。

言真真反问:“你们找我有事吗?没事请让让。”

“我们没有恶意。”另一个高挑的女生开了口,“只是作为老人,想给你一点建议。”

言真真:“比如说?”

“牧野杉菜的故事只出现在漫画里,现实世界里可没有这么美好的幻想。”女生慢悠悠地说,“我们不鄙视好学生,前提是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言真真抿嘴一笑:“你和我打哑谜,我听不懂,有话请直说。”

姑娘们倒也干脆:“离凌恒远点,他不是你能接近的人。”

人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言真真加倍直爽:“不行。”

“你初来乍到,还看不清形势。”一个戴豹纹眼镜的女生开口,声调清冷,“如果你做不到该做的事,在这所学校里,必将举步难行。”

“我相信你不是危言耸听。”言真真惋惜道,“但我的答案不会变。”

她对凌恒抱有好感和善意(谁叫他长得好看又嘴硬心软),也是必须争取到的助力,于情于理都没有理由放弃——哦,当然了,就算有,只有她自己不要的,没有被人逼着放手的。

言真真慢条斯理地把课本收进书包,微微笑:“不管是你们自作主张,还是有人幕后主使,专门跑来警告我,看来是认为我很有威胁了?”

她拎起书包,从容不迫地穿过人群:“眼光不错,我等着她。”

其他女生:“……”

和她们想的不一样,没有害怕畏缩,也没有愤怒咆哮,这接战书的架势是怎么回事?她们要怎么办?都是文明人,不能学小太妹把人堵住不让走吧??

一个迟疑,人就不见了。

女生们面面相觑,半晌,有人小声说:“要不要和那边说一声?”

“蠢货,这就要打招呼,还要我们干什么?”豹纹眼镜的女生冷嗤了声,掏出手机,“先查查她的底细,再给她找点事做,我就不信她不急。”

然而,言真真确实不急。

她秉持着“今日事今日毕,有仇当场报”的准则,出门就送了她们一个“干啥啥不成”的debuff。

搞事可以,随便表演,反正你们搞我怎么都搞不成。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查线索。

她用手机软件打了辆车,推了本该有的补习,打算去一趟城西。

玛格烈城,东有海,北靠山,风景独家,为权贵所喜,房价极高,而西南两区属于工业区和居民区,集中了大量平民。

言真真今天有此一行,主要是为了查一件事。

丁湘有记账的习惯,每月的每一笔支出都会认认真真记下来,有的甚至还夹了小票,非常严谨。

其中有一笔支出引起了言真真的注意。

每个月,丁湘都会去一家何记海鲜粥吃粥,有时一月一次,有时一月两次,总之去的非常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