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观又道,“手术刚动完,医生建议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养一阵子,所以我选了这里。”
宋卿笑笑:“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
沈屿观脚步放慢,敛眼道,“我担心你会不舒服。”
“不会,”宋卿觉得沈屿观多虑了,他又不是玉皇大帝管天管地,还要管他住在那,他道,“这是你的自由。”
再说了,沈屿观这话说的实在虚伪,倘若真的不想让他不舒服,霜城哪个僻静安宁的旅游古镇不够他休养的,非要选个离霜城十万八千里的春陵,还特意住在他的隔壁。
宋卿懒得揭穿他,糕点送了,新邻居也见了,他自然该回去了。
沈屿观犹豫许久,直至宋卿的身影消失,他也没有出口挽留。
接下来几日,宋卿没出过门半步,花店有小姑娘照料,他平常去看店,只是嫌在家无聊,找份闲事消磨时间,所以他去与不去,花店皆可照常运作。
连滟挽著菜篮子,推著婴儿车,睨过斜坐在沙发上,精神萎靡的宋卿,问道,“一起买菜去?”
她怕宋卿这么闷在屋里,人都要抑郁了。
宋卿思索片刻,想著自己再不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能头顶真的要长蘑菇了,便换上薄外套,接过婴儿推车,同连滟一道走往菜市场。
菜市场离得近,只需拐过一道深巷,再走上两三分钟。
深巷幽静,建在古楼两侧之中,常年不得日晒,石板青苔肆虐横生,那怕七八月盛夏时,深巷也透散出寒气。
连滟平日中不喜欢走这条巷子,总觉得阴测测的,故而宁愿多饶几步路,可今个乌云遮日,瞧起来是个要落雨的模样,便抄了这条阴深近道。
去时雨将落未落,还未觉有什么,但回来时,雨已倾盆而下,深巷更如黑幕笼罩,行走其间,需万般注意才能瞧清脚下路。
走至一半,宋卿的绳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脱了,猝不及防的绊了一脚,朝前趔趄了几步,好在深巷窄短,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湿腻的墙壁,才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