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刚刚才发现,沈屿观的双鬓里竟然夹杂了些许华发,老人常言,忧思过度,鬓生霜白。
宋卿在想,他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了,他还需要为了什么,忧愁到长白发了。
“给你。”宋卿将温热的三角饭团递到沈屿观手里。
沈屿观接过,慢条斯理地扯著包装纸,他从饭团头顶撕开,圆润玉白的米粒紧凑地窝在一起,露了出来,可有一层海苔纸,被两层塑料膜隔在了饭团外边。
他又换一边掀开,结果同上。
宋卿在旁边看了半天,见沈屿观把一个饭团左撕一圈右扯一遍,怎么都弄不好那一层海苔纸。
他伸手抓过被沈屿观糟蹋的不像样的饭团,从中间轻轻一撕,往两边一掰,海苔纸立马温顺地贴住了饭团,宋卿又递了回去。
沈屿观能从宋卿的神色里,清楚看到‘你是白痴吗?’,他干咳几声,颇为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低头吃起饭团。
宋卿静静地等著沈屿观吃完,待沈屿观咽下最后一口,宋卿垂头描绘著地板,说:“手术别做了。”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一丝起伏。
沈屿观捏住塑料纸的手一僵,“我说过,我不会拿这个威胁你。”
掌心的伤口仍在疼,宋卿似嫌不过,在沈屿观看不到的角度,拿手指挤压,他嘲讽般地弯起唇角,“你怎么会觉得拿这个威胁我会有用?”
沈屿观面色凛住,哑口无言。
确实,摘除的是他的腺体,与宋卿何干。
“既然如此,摘除是我自愿,为什么要劝我。”
宋卿平淡地道,“不想让你白瞎一个腺体而已。
你昨天说的,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原不原谅,除了骗我这一条,你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其余的,倒是我自己上赶著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