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瞧著跟上来的沈屿观,微微蹙起眉头,“谢谢你送我回来,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沈屿观听闻,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放到宋卿眼前晃动了一圈,漫不经心地笑著,“我也住这。”
宋卿看著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房卡,顿时脸边不由沾染绯色,他不知道沈屿观是不是故意住到这的,但不管怎样,他刚刚那一句话,都未免显得太自作多情。
他闷闷地回了句哦,不再看沈屿观,指尖用力地按在电梯键上。
“你生气了?”沈屿观盯著比他矮了小半个脑袋的宋卿,手指因为戳得电梯键戳的过于用力都泛红了。
宋卿沉默地睨著紧闭地电梯门,一句话也不想同沈屿观多说。
踏进了电梯,宋卿也没回话,沈屿观挂在唇边的笑容,慢慢荡了下去,他捏住房卡的一角,试图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住到这里的,正好是工作需要,你…”
“你好烦!”沉默良久地宋卿,猛地蹦出了这么一句冰冷带刺的话,把沈屿观余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同一时间,沈屿观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宋卿嘴唇抿得生紧,那一句话吼出来后,他马上就后悔了。
但…真的太烦了。
为什么要一直跟著他,为什么要不断的跟他说话,他们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安静地当个路人不可以吗?这样的虚情假意是做过谁看呢?
宋卿苍白著脸厌烦地直视沈屿观,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想要什么,你直接说,不要再用这种虚假的样子来骗我。”
沈屿观颤抖著唇,轻声反驳道,“我没有想要骗你。”
“随你,都随你。”宋卿贴紧电梯边缘,吸著鼻子道,“只要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沈屿观是扎根在他心脏上的毒刺,轻轻碰一碰,都足以疼得他翻来覆去。
沈屿观痛苦地扭曲了面容,“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宋卿干脆利落地点头,沈屿观的难受在他这讨不到半分好,“对,所以尽管在同一家酒店,我也相信,接下来的几天,沈先生有足够的方法避开我,当然,我也会尽量不出门。”
“你以前明明是爱我的。”沈屿观不甘心,就一年,宋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宋卿嘲讽地笑了,他勾起唇角,“你也说了,是以前。”
他以前可不止是爱沈屿观,他是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在沈屿观面前,沈屿观如果要踩在脚底,碾碎成沫,宋卿都要担心一下,会不会脏了一下沈屿观的皮鞋,而不是他自己疼不疼。
话音落地,电梯门正好打开,宋卿一刻不想耽搁地走了出去。
*
如宋卿所言,接下来的两天,宋卿除了出去吃饭,几乎没踏出过房门,也如他所愿,他期间一次没碰到过沈屿观。
这两天霜城温度骤降,伴著寒雨淅淅沥沥。
一大清早,天还未亮,宋卿猝不及防地被宋晏的哭声吵醒。
宋晏白嘟嘟的脸哭的涨红,平日里圆溜溜的眼睛蓄满了泪。
宋卿以为是饿了,迷糊著起床冲了奶粉,递到宋晏的嘴边,但宋晏就像感受不到奶香味,一口也不肯喝,哭声一声比一声响亮,穿破房顶。
这让宋卿一下子回过了神,他紧张地探向宋晏的额头,摸到一手的滚烫汗湿。
宋晏自生下来,体质就好过太多数同龄孩子,平常连个咳嗽都没有,这突然的生病了,宋卿瞬间慌张地手忙脚乱。
他胡乱地往身上套衣服,抱起宋晏往外冲。
凌晨四五点,走廊的灯光昏黄。
宋卿走得著急,脚下地毯翘起半边,他没察觉到,一时被绊住,踉跄地往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