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观红著眼抬起了头,他露出一丝沉著的笑容,像是诱导小朋友吃糖果般的语调,“宋卿,过来。”
宋卿汗毛直立,他的直觉告诉他,沈屿观现在状态不对,他情不自禁地往后倒退。
“先生…”宋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沈屿观的微笑扭曲了,在他看到宋卿退步的时候,他脚底灌铅,沉重地迈开步伐,一步步紧逼近宋卿,宋卿退无可退贴住露台的墙壁。
“你为什么要逃?”沈屿观五指化爪擒住宋卿的肩膀,宋卿痛呼出声,他丝毫不为所动,嘴里重复道,“你为什么要逃?”
“我没有,先生,我没有。”铺天盖地地桔花香包裹住宋卿,他寸步难行,只能痛苦地摇著头,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自讨苦吃。
“是发热期到了吗?”宋卿颤声问道,沈屿观的这付样子,只能让他想到这种可能性。
沈屿观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但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在这发疯,除非他想上社会头条,他耗尽神智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温热的血液从齿缝中流了出来,带给他一丝清醒,口齿不清地低吼著,“去个…没人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我狂奔在洒狗血的路上!
第二十七章
一路上,每每到了宋卿以为沈屿观要像条饿狼捕食般扑倒他时,沈屿观又会恢复一二分神智,跌跌撞撞地离他远点。
沈屿观在疯狂中倾覆了理智,理智又在夹缝中苟延残喘。
短短十几分钟路程,宋卿活似过了一年半载,他终于在人多眼杂下,把沈屿观带到了二楼尾侧的客房前。
他浑身冒著虚汗,手心里都渗出来的汗水,滑腻腻地握住门把手。
迎面走来了佣人,他飞快地拉开房门,不知从那生出了股力气,攥住沈屿观的衣服推了进去,自己转身合上门,气喘吁吁。
沈屿观踉跄扶住墙壁边缘,气息越发沉重,汹涌澎湃地信息素不断地在诱导他,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反复复,抓住宋卿,***,标记他融合他。
沈屿观眼前恍惚,宋卿的身影化为无数个小人手舞足蹈,离他越来越近,他胡乱挥动著胳膊,眦眼欲裂咆哮道,“滚开!”
你真的要我滚吗?你不想要我吗?耳边响起一道低喘的软糯声音,直往他耳蜗里吐息。
“滚!”
“别走”
“快滚!”
“过来!”
沈屿观如同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一半在驱赶宋卿,一半在渴求宋卿。
宋卿惊慌失措地紧紧贴住房门,踌躇不定,是否要上前。
他看著沈屿观痛苦地跪倒在地上,熨烫地一丝不苟的衬衣遍布折痕,双眼赤红,指尖无意识地扣著地板,炽热地气息隔地如此远,都能轻而易举地灼伤他。
这付样子和他在发热期得不了解脱,声嘶力竭哭泣哀求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宋卿忍不住苦笑,低声喃喃,“报应。”
真是报应啊。
宋卿想一走了之,但无形的枷锁捆绑住他的脚,他动弹不得。
他深知发热期的得不到另一半信息素的绝望,他无法眼见沈屿观痛苦,而头也不回的一走了之,将他丢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求而不得嘶声哀求。
他已经决定不爱了,但这个人依旧握住他的命脉,那怕是碰上一碰,都要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