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乱了宋卿额前的碎发,他归拢理顺之余,波澜不惊道,“先生也变了。”
以前的沈屿观不会问他同意与否,只会直接给他安排好。
沈屿观嘲讽地挑起眉稍,“毕竟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不是吗?”
沈屿观拿这个刺他,他习惯性的想反驳,可张开嘴后,一句话都也说不出来,他毫无反驳的理由,又默默抿紧嘴巴垂下眼,细密地睫毛盖住眼睛,在眼下落出一片阴影,一如既往地温驯柔软。
“既然你不想离婚,”沈屿观又点燃了一根烟,他挪开步子走到宋卿面前,挡住宋卿身前的阳光,他低头凑到宋卿脸侧,漫不经心地讨价还价道,“便宜都给你占了,那你至少得给我点好处吧?”
厚重的烟草味扑在鼻尖,宋卿被呛得想往后退,可他的背已经抵住石廊柱了,退无可退。
他喜欢抽清淡余甘的薄荷烟,沈屿观则喜欢浓稠刺喉的。
他伸手想推开沈屿观,沈屿观比他的动作更快,稳准狠地擒住他的手,他冷嗤道,“别这付表情,像是我在欺负你。”
难得不是吗?宋卿腹诽。
他低著声音问,“那先生要的好处,就是腺体移植吗?”
沈屿观眯了眯眼睛,“对。”
“我可以知道理由吗?”
“理由?”沈屿观好笑地发问,歪著脑袋盯著他看了一会,眼神锋利,宋卿正想避开点,但沈屿观猝不及防地倾身,打断了他的动作,他只道眼前猛地一片黑暗,还没理清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嘴唇上就多了个柔软的东西,微凉柔软有著淡淡地信息素气味。
沈屿观在吻他?!
宋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呆滞住了,就像长期没使用过的电脑,运行了个稍微内存大点的软件,就不堪重负的死机了。
但他的心脏却嗵嗵地仿佛在敲锣打鼓,声音响得简直能穿透他的胸膛。
沈屿观没有逗留很久,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他退开后又握住宋卿的手,带领他贴住了自己的左胸膛,那里的心跳声平缓有力,与宋卿的天壤之别。
沈屿观这一连串地举动,让宋卿不明所以,他迷惑不解地看向沈屿观,沈屿观没说任何话,只好整以暇地回视他,然后悠哉悠哉地勾起了一抹笑容,笑容里是宋卿熟悉的意味,不加掩饰的轻蔑嘲讽。
宋卿瞬间坠入了冰川寒河,四肢被冷意爬满,他再不懂,就是个傻子了,他难以抑制扭曲了面容,可那怕这么难堪了,他的心跳声依旧强劲在响动,那一声又一声响地能震破他的耳膜。
别跳了,停下来!停下来!
他难受至极地颤栗,绝望地望向沈屿观,原来他不可控制地悸动,就是个笑话,在自取其辱。
沈屿观这时松开他的手,像是不忍看宋卿的眼神,转而盖住了他的眼睛,但嘴里吐露出的,却是残忍至极地话语,“如果你要和我这么走下去,那至少得让我吻住你的时候,有点感觉吧宋卿,你会想躺在身边的人,是个赤裸相对都不会有一丝一毫反应的人吗?”
“我们本该结束了,是你在强求。”
是啊,是他在强求,宋卿笑出了声音,他笑得喘不过气,眼泪都被笑出来了。
周围都是他肆意狂放的笑声,路过的人不由纷纷侧目。
终于,他笑够了,他推开沈屿观的手,“如果这是我要付出的代价,我同意。”
宋卿来接大白时,宠物医院没有客人,走进来一眼就望到,徐彻就溜著它,在楼梯上下玩耍。
他上前抱过大白,连声说了好几次谢谢。
而大白短短几个小时没见宋卿,就想他到不行,刚被抱进怀里,狗舌头直往宋卿脸上舔。
“大白,乖,别闹。”宋卿情绪不高的躲开。
徐彻这才发现宋卿好像有点不对劲,正想出口关心一下,可目光触及宋卿微红的眼圈,又立马收住了,他们之间并不相熟,贸然开口过于突兀。
宋卿付款成功,就出了宠物医院的门,甚至连徐彻挥别的手,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