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好几年前放的东西了,宋卿也记不清具体放在那了,报了四五个地方,管家都说找不到,宋卿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了。
“我自己回来找吧。”宋卿道谢挂断电话,套了件毛衣,叫好车就出了门。
两个地方间隔得远,开了四十多分钟,宋卿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再晚些沈屿观都该回来了。
婚房离沈屿观工作地点不过几分钟路程,所以沈屿观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
别墅建在市中心附近,圈出一大片闹中取静,四周绿化做的精细,每幢房子间距甚远,建得宛如小型的园林,假山错落有致,流泉拔清韵,青竹弄清风,是个寸土寸金的地。
但宋卿置身其中,只闻得到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从他的身体里,从四面八方,源源不绝,铺天盖地的想要淹没他。
“夫人,怎么了吗?”管家看著宋卿在门口伫立,眉宇间满是排斥,温声询问道。
“没,”宋卿回过神,径直走了进去。
房子没有多大变化,唯有挂在客厅中央的结婚照不见了,管家见宋卿盯著看,立马解释,“结婚照的边框有点松了,我送去维修了。”
宋卿听到没回,温润的笑了笑,似是不太在意。
他让管家去忙自己的就好,熟悉地走向二楼。
推开门,清香扑鼻而来,一束黄百合插在床头的花瓶里,娇艳欲滴。
这是他最喜欢的花,没想到管家还记得。
房间看起来是许久没人住过的样子,床头柜上那本书,没猜错应该还是他之前看的那本。
他翻了好几个地方,长命锁没翻到,倒是翻出了不少小玩意。
情侣对戒,领带,袖扣,零零散散都是他当初买回来的给沈屿观的,而无一例外,都沉寂在他这落了灰。
这些东西瞧得宋卿扎眼,上面沉得灰似是飘飞了起来,直往他眼睛里钻。
他欲找个书盒子将这些零碎玩意收起来,任由管家处理,但他的房间没有这类东西,他想到沈屿观的书房应该有不少多余的书盒,就朝书房走去。
沈屿观的书房都是些闲书,平日里沈屿观办公不会在书房,所以书房他进出无碍,走进去就看到几个书盒置放在书桌上,他拿起一个,无意间瞟到了一页薄纸与一张机票,压在半块墨砚下。
机票是前几天的,登机人的名字不是沈屿观,是个宋卿没见过的,薄纸边缘泛黄,瞧起来有些年岁了,上面字迹清秀隽刻,捌捺间青竹挺拔。
字数寥寥,寓意却繁多,是首情诗,诉尽情骨衷肠,缠绵痴迷。
落款人白纭,与登机牌上的一致,抬头写了屿观两字,姓氏都不带,意味别样亲密。
薄薄一张纸,仿有千斤重,令宋卿直觉勒手,他匆匆忙忙一刻不敢停地把纸放了回去。
他拿起盒子,作贼心虚般地退了出去,回到了充满黄百合花香的房间,他方松了口气,但脑海里忍不住猜测那首情诗的主人白纭是那号人物。
他曾经也写过,不过归处是垃圾桶,那页被压在墨砚下,虽不见多重视,但与他的高下立判,这让宋卿的心沉得更深。
据他所知,沈屿观只有一个初恋,交往了一年,不知道因为什么,两人分手,那人出了国,再无音讯。
那个初恋叫什么来著…
好像姓白…
宋卿难以言喻地皱起眉头,喃喃,“都要离婚了,还冒出了个白月光?”
这白月光挺赶巧。
再狗血的话本都不能够这么写吧。
他甩掉脑子里更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专心至致找起长命锁,最后在衣柜底下的夹层寻著了,一同卧在夹层里的还有枚钻戒。
钻戒闪烁著银光,他情不自禁的拿了起来,套进无名指,契合完美,但转瞬就被他拔了下来,和长命锁一起进了他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