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不满,还想说父亲不懂吃,不会吃呢,是鱼子酱不鲜,还是和牛不香?但是他什么都不敢问,什么都不敢说,因为父亲不仅吃过街边小摊,还吃过许多高级餐厅,吃过的饭吃的比他吃过的盐还要多。

他在父亲面前秀吃,只能算班门弄斧。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找自己的父亲求助,而来找自己朋友的原因。

父亲一定会讥讽他:“你这个大少爷怎么舍得屈尊降贵来吃小饭馆?”

郑自勋很信任海宁,觉得对方对海市很有了解,推荐的地方一定不会出错,于是让对方带他去这些饭馆转转。

因为离白记饭馆最近,两人于是驱车前往白记饭馆。

快要到白记饭馆的时候,郑自勋和海宁聊到了工作,便顺势聊到了郑云飞。

这时,海宁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对了,郑先生从之前住的酒店搬出去了。”

郑云飞到海市的时候,编辑为他安排了酒店,但是郑云飞没住几天,便说住的不舒服,要换一个酒店。编辑于是安排了一个市中心更加豪华的酒店,但是郑云飞却不要,非要到旁边那个区去。

郑云飞脾气怪是业内公认的,编辑社的人没有拦着他,为他安排了另一个酒店。

而且郑云飞不要公费,像是觉得住着舒服,自费住到了现在,工作结束了还没走。

郑自勋好奇地问:“我爸没跟我说这件事情,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海宁摇了摇头:“对了,就在白记饭馆那个区,地址就在白记饭馆附近,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你待会可以去看看你父亲。”

海宁心想,他知道白记饭馆的味道很好,郑先生之前还为白记饭馆写了推荐语,明显对白记饭馆十分满意,现在住的地方距离白记饭馆这么近,是不是因为白记饭馆所以住到了现在?

海宁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摇了摇头,不会是这样的,可能是恰好罢了。郑先生高风亮节,从来都不假辞色,如果是为了白记饭馆而住下来的话,为什么不告诉编辑和自己的儿子呢?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好。”郑自勋点了点头,想到之前的那通电话,笑着说:“父亲跟我说他最近在养生。”

海宁听到这句话,联想到白记饭馆的新菜,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的信息被串联,有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但是他没有抓住,于是疑惑地捏着自己的下巴。

他很快就不再疑惑了,因为他们到了白记饭馆。

郑云飞和自己的助理团队坐在显眼的地方,一眼就能见得到。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鸳鸯锅,左边的红油沸腾,右边的菌菇满满。

海宁恍然,怪不得郑先生要住在白记饭馆附近呢,原来是方便吃饭!

相比于海宁的怔愣,郑自勋是惊讶的。他又气又急,快步向着店中走去,像一只炸毛的狮子。

郑云飞看着面前的虾仁,点头:“蝴蝶虾仁很细心地去掉了虾头和虾线,只留下亮晶晶的刺身,厨师很细致,这样才方便客人嘛!”

郑云飞夹起一块虾仁,在红油火锅中涮煮了一会儿之后,便拿了起来塞进嘴里。他嚼着嘴里的虾仁,满足地点着头:“这个辣椒油真是有功夫,熬得又鲜又香,回味无穷,让整个虾仁的味道都变得更加好了。”

郑云飞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又夹了一块蝴蝶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