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抬头对上皇后的视线:“敢问皇后,那日您宫中的婢女说,那些首饰都是赏给容宝林的,记册何在?不止是您,容宝林宫中应该也有记载,娘娘可否将记册拿出对比一番?”
那日有人有心让旁人顶罪,旁人事不关己也不会多过问,少有人想到记册一事,但顾晗却疏忽不得。
皇后眯起眼眸,暮秋也有一刹变了脸色,须臾,皇后道:
“丢了。”
顾晗似觉得好笑,可她笑不出来,她扯了扯唇:“那可真巧。”
顾晗一醒来,就吩咐刘安去搜了挽夕殿的记册,哪怕后来皇后想起此事,再去记册的时候,也早就来不及了。
至于坤宁宫的那本记册就只能丢了。
丁才人躺在地上闷声地笑:“死无对证,哈哈哈……皇后这一招真是百试不爽!”
暮秋不敢对顾晗随意训斥,但对丁才人这个险些冲撞到自己主子的人就没有那么客气,她嫌恶道:
“疯子!娘娘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皇后和顾晗的对视间,忽然就了然了今日一事是何人所为。
在临华殿安插人手,她的确做得到,可顾晗同样也做得到,宫人的分配都要经过中省殿,谢长案就在中省殿,顾晗想要在临华殿中藏着麝香太简单了。
可惜,旁人不知这事,只会忽略顾晗罢了。
是她错了,顾晗进宫以来其实一直颇为安分,很少对旁人出手,她就认为顾晗被家中护得太好,哪怕略有手段,也存了几分善心会下不了手。
可今日,她才知道,并非顾晗下不了手,而是先前有皇上护着她,根本不需要脏她的手。
瞧,如今一旦觉得皇上不可靠,顾晗立刻就自身立了起来,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脏手,哪怕会害了尚未出世的孩子,也要报复她。
皇后眼神渐深,而她那“丢了”二字,也将她的嫌疑拉到了最大,陆煜也不可能无视,他似有些疲倦:
“皇后谋害皇嗣,罪无可恕,禁闭于坤宁宫,待诞下腹中皇嗣,再行处罚!”
话落,陆煜就看向顾晗。
而顾晗对这个结果并无异议,丁才人已经小产,皇上不可能再罔顾一位皇嗣,哪怕他想,朝堂上和太后也不会答应。
但丁才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皇上:
“皇上!她害了嫔妾的孩子啊!”
陆煜忽然质问她:“那你要如何?”
“一命换一命!我要她给我的孩子赔罪!”丁才人明知不可能,仍是哭着喊出了这番话,皇后才怀孕个月,等她产子,还有将近七个月的时间。
时间太长了,谁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了什么!
若那时皇上早就忘记今日一事,只顾嫡子之喜,她的孩子岂不是白白死了?
丁才人跪着爬向皇上,拉住他衣袖,她满目悲疮,苦苦哀求地看向皇上。
然而,陆煜只是垂眸,一点点拨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