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到跟前,就听见叶修容让人将袁才人拉开:
“这才刚出了坤宁宫,你们吵吵嚷嚷地做什么?”
袁才人被拦住,一脸的羞愤,身子被气得一颤一颤的,她虽然被贬位,但自从皇上从御花园中带走了她后,也去过几次她宫中,零零散散地也有几分恩宠。
她少不得又恢复了往日几分轻狂,她惯爱嘴皮子痛快,适才瞥见余才人就轻笑了声,还不来得及说话,就被余才人讽刺了回来,冷冷的一句:
“我便落魄至此,袁才人也尚不如我,有何可笑的?”
顿时将袁才人气得够呛,余才人自生产后,皇上就未曾去看过她一眼,她居然说自己不如她?
袁才人冷笑一声:
“我不如你?你肚皮子的确争气,却是替旁人生了儿子,只论这点,我可真是比不过你!”
袁才人骂人,尽往人家伤疤上戳,疼得人浑身打颤,余才人本就在意这件事,闻言,当即被激恼,抬手就要打人,她惯来淑女,身子又单薄得厉害,袁才人轻易就躲了过去,余才人反而因控制不住力道栽在了地上。
顾晗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一时只觉无语,她说不出谁对谁错,反正二人都挺不饶人的,但是袁才人回过神,就要扑上去撕打余才人,不过还没有碰到人,就被拦住了。
只要皇上不厌了她,袁才人可不怵任何人,哪怕面对着叶修容,她也冷呵一声:
“是她先要打嫔妾,还不许嫔妾还手不成?”
叶修容脾气很好,和袁才人在宫里共处三年,也早就知晓她的脾性,闻言,也一阵阵头疼,可余才人不论如何说都是小皇子的生母,她从天而降一个皇嗣,当然不吝惜对皇嗣的生母照顾几分。
叶修容朝余才人看了眼,余才人正恨恨地看向袁才人,对于叶修容也不搭理,显然心中也有怨气,顾晗站在不远处瞧着,不由得轻挑了下眉。
她怎么觉得,余才人怀孕将脑子怀得不清楚了?
圣旨已下,小皇子的去处早就成了定局,这个时候,余才人不替自己谋划,反而对叶修容这般态度,就不怕惹恼了叶修容,以后不许她见小皇子?
叶修容心下也郁闷,但她只能对余才人视若不见,失了些耐心对袁才人道:
“你也进宫这么多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难道心中不清楚?”
“你那话不论传到皇上还是皇后跟前,岂能讨得了好?三品以下妃嫔不得抚养皇嗣,这是祖宗上传下来的规矩,你今日拿这事讽刺余才人,岂是对这道规矩不满?”
袁才人一时哑声,半晌,她才眼神闪躲着,呐呐道:
“谁叫她上来就讽刺嫔妾,况且嫔妾也没说错什么。”
她依旧嘴硬,本来就是,这道规矩是明摆着的,但不论先帝还是当今圣上,后宫中都少有不能亲自抚养皇嗣的妃嫔。
余才人和陈嫔的情况可不同,大皇子早就记事,哪怕如今被养在重辉宫中,玉蝶上的生母也依旧是陈嫔,而余才人这个皇子可是完完全全被记在了叶修容名下。
那可不就是替旁人生了儿子吗?
袁才人不觉得自己说得有错,但叶修容拿规矩压她,她少不得有几分心虚,叶修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都这种情况,还非要嘴硬。
但叶修容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低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