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二十二岁那年,他风风光光地参加完各大颁奖典礼,在后台接到了医院发来的死亡通知单。
美和走了。
他不能再让他身边的美和走了。
就像美和所说的那样:我活在你的意识里,如果有一天你抛弃了我,我就真的死了。他把美和喜爱的雏菊纹在他的手腕上,跟那道丑陋的刀疤交织在一起,那是死亡与希望。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不再孤独也不再痛苦。
第三十四章
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沈望了,跟徐斯说的不同,沈望并没有来骚扰他。他因此松了口气,但偶尔他的目光总是落到那张没有送到主人手上的唱片。
谁能想到他扔了唱片又去把它捡回来?
三番五次、心心念念。
这还是他顾重吗?
最后他烦躁地把那张唱片藏在了书桌底下,让它安静地在那里积灰。他绝不想再受沈望的牵制,没有人会在同一个人身上跌两次。
他让小张订了机票去新西兰,事关电影节的安排,然而去机场的路上途径春澜圆,他的心思又被悄悄地勾起,春澜圆还是从前那般模样,豪车美人,都是花枝招展的富贵模样,只有沈望家门口空荡荡,小张心惊胆战地问他要不要停一停,他皱眉说不必,依旧是满脸冰霜的顾总。
他是中午到的新西兰,阳光明媚,接待他的是个华裔,两人就细节问题谈了一会。本来顾槐堂就谈了小半年,利益相关早就谈拢了,也就是拍个照、官宣的问题。只是拍完照,那位负责人感叹地说:“真是天妒英才,你哥哥可是十年难见的商业奇才,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顾重说是。
那人又担忧地说:“听说那病是遗传……”
顾重自然听懂了里面的画外音:“顾家不至于同时出两个有精神分裂的女主人。”那人才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介绍起新西兰的景观,他的确剩下不少的时间,但对那人推荐的萤火虫洞、中央公园实在是提不起劲,那位负责人送他到酒店的时还说:“要是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联络我,我还知道不少小众的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