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半真半假地说:“我只是太难过了。”
“我不是在跟你说笑,谁会在衣柜里割自己的腿?等会做完清创去心理咨询看看。”
沈望朝他张开手臂,给他检查:“我很健康,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再说,圈子谁没点毛病?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有点焦虑。你别害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又戒备又疏离。
沈望忍不住想。
“真的没事?”
“没。”
沈望捏着他的手掌,左看右看,像是要找出一丝丝不同,顾重并没有抽出手,而是任他观摩,所以他痴痴地笑了起来,顾重问他笑什么,沈望抬头看他,说:“你回来找我了。”
顾重不自然地说:“我落下了东西。”
“嗯。”
沈望不想他再多解释,所以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他,凝视到眼睛都酸了,还是想再看看他。顾重对他说:“我先去上班,下午再来看你。”沈望说好,他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他知道顾重是骗他的,顾重分明再也不想见到他,但他还是会等他。
他一直等呀等,医院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直到天黑,顾重也没来接他,所以他只好回了春澜圆,整间屋子都很乱,他明白了顾重的疏离来源于哪里。现在的他,是不是看起来就像个精神病?
但他没有病。
只是偶尔会“当机”,他想到这个词,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笑着笑着就脸上一片湿润。
这个世界是可以没有悲痛的,只要不去感受浓烈的喜欢,不去对任何东西抱有期望,把记忆埋藏在角落里,就可以做到。
做一个浑浑噩噩的活死人,这曾经一度是他的理想。但他现在却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