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望拍拍他的肩膀,淡然道:“你五音不全还能多搞点笑料,你会唱什么?”
“呃——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闫怀摸摸后脑勺:“其实我没几首能记得住歌词的。”
蓝鹤似乎有意见,但耐不住沈望不接茬。
沈望吉他弹得不错,但闫怀的歌声着实惊天地泣鬼神,蓝鹤口才再好也拉不住这样的歌手,所以他们只能像个滑稽团似的表演了几首曲目,围观的人都嘻嘻哈哈的,但投钱的不多。他们收钱的帽子里大概只有几张纸币。沈望对他们俩感到愧疚,所以点晚餐的时候,没有点自己的,把钱都留给了他们。
他们俩一人买了个卷饼,但蓝鹤是做惯了和事佬的:“我分你一点吧,我也吃不完。”
“真的不用。”
“你不饿吗?”
“不饿。”沈望坐在台阶上,垂着眼睛,软硬不吃。
蓝鹤吃力不讨好地走开了。
沈望知道他把气氛弄得不太好看,但他的确不想唱歌。或许是不想让他人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对自己彻底失望,原因很复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越来越难拿起话筒。他刚坐没多久,闫怀就卷着两片硬面包出来了,然后把卷饼递给他:“吃这个,我吃面包。”
沈望看他手里的面包:“哪来的?”
“问小姐姐要的,脸要来干什么的,不就是用的?”
“还是你吃吧,我本来就……”对吃的兴趣不大。
“别矫情了,给你就吃。”
闫怀一口咬上面包,很硬很干,但他吃得很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什么美味。
沈望看了他很久,很不自在地说谢谢。闫怀还能皱着脸,跟他打趣:“看来我的脸不是很对他们的口味,给的面包硬得跟石头似的。”沈望看着他熠熠生辉的脸,很无奈地笑了。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少年,他折了折卷饼外面包着的纸,觉得很恍惚,像回到了很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