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却面不改色地说:“他送我回来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截然相反的答案。
薛言生的目光在他们俩间来回打量,最终薛言生脸色阴沉地嗤笑了声,抬起下巴,问沈望:“拿什么?你的东西不该两年前都拿完了吗?”
沈望不知如何回,顾重倒是替他回答:“拿本书。”
薛言生并不相信:“书?什么书?”
“我不知道,你让他自己上去看,”顾重侧头看他,“你去拿吧,书房的钥匙就挂在门上。”
“嗯。”
沈望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上了楼。
怎么会是薛言生?
他打开门锁,躲进书房里。
他还能依稀地听到楼下的争执声,他听到薛言生那拉长的声音“怪不得你——”,顾重只是低声地说着话,沈望听不清他说的话,他手忙脚乱地从书柜里随便捏出本书,只想赶快离开,却没想到意外横生,竟然碰倒了那一摞的书,书哗啦啦地都掉了下来,造成了不小的动静,楼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望望着被砸得通红的手背,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他想抽根烟,或者喝点酒——总之什么都行,他不知如何面对时下的场景,然而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口袋里就两粒可笑的薄荷糖。
他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脸上湿漉漉的。
像是受了极大的极大的委屈。
但是他自己说要来的,他不知道该怪谁,怪来怪去还是怪自己,结果眼泪越流越多。他抱着那本书,那本书应景地叫《爱你就像爱生命》。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怎么了?”
沈望看看手臂上的泪珠,又转头看看书房里的惨状,立刻抵住门,低声说:“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碰倒了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