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都想恳求顾重的原谅,想重新跟他接吻、拥抱。
他却忘了,当年的他有多薄情。
等他后知后觉地爱上顾重时,顾重已经离开了他,换了手机号码,没有告诉任何人住址。
沈望如何也找不到他。
他没有资格去乞求谅解。
他浑浑噩噩地意识到了这点。
两年前,他们分手没多久,他恍惚地意识到他爱顾重时,就像是被人拖进了泥潭,如何都站不起身,连酒吧和派对也不愿意去了,终日躲在家里喝酒、抽烟,他没有痛不欲生,只是失去了激情,靠着酒精和尼古丁度日。
每当他以为他能够戒断这种情绪时,他便会重新陷入新的梦境,那是细微的阵痛,如影随形。
他经常梦见他和顾重做/爱的场景,在卧室,在客厅,甚至是在破旧的阁楼,沈望甚至能感受到空气里的尘埃和席梦思发出的咯吱咯吱,像是一部破旧腐烂的情/欲电影。
每次醒来,他的内裤都是湿的,心里却又沉又空。
Viki曾经跟他介绍了几个和顾重相似的男人,一样年轻,一样霸道,他能够对他们笑,跟他们亲吻,他也和其中一个上过床,但他却逐渐强烈地意识到,这和顾重是不同的,笑时眼角的细纹不同,声音也不同,哪里都不同。
他太绝望了。
醒来时,他望着身边呼呼大睡的陌生人,他绝望地埋在枕头里掉眼泪,他竟然可悲到把这样的人认作是顾重。
他再也没有办法跟别人做/爱。
连颓唐都做不到。
他养成了奇怪的怪癖,经常会找和顾重相似的男人,带到宾馆里,却不允许别人碰他,只要求那人坐在那里,朝他笑。
他被当作神经病,但他掏出厚厚的现金,那些人便不再说话了。沈望知道自己生了病,却不知道该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