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英俊的脸实在是太熟悉了,沈望跟他睡了整整四年,即使阔别两年,他也清晰地记得他的眉眼、他的背脊,甚至是他脖后的那粒痣。
他没想到,竟在这里,重新碰到了顾重。
他手里的烟都要夹不住了,心脏乱跳。
那男人倒是嬉皮笑脸地跑来勾他的肩膀,暧昧地拂过他的耳廓。沈望瞥见顾重似乎仍在看这里,他立刻推开了那男人。那男人不耐地看着他,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皱着眉说:“我说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讲话,但没说你可以乱来。”
“拜托,在这里谁都知道‘出去’是什么意思。”
沈望凌厉地瞥了他眼:“不包括我。”那男人又捏着他的手腕,说东说西,说了好些情话,但在他听来都是烂糟糟的,他全没在意,他只瞥见顾重似乎起身了,朝他的方向走来。沈望心里一跳,几乎窒息,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顾重越走越近,直到近到沈望抬眼就能看见顾重那高挺的鼻梁——
他却擦着沈望的肩膀,兀自走了。
嘈杂的酒吧里,沈望却傻傻地愣在那里。那男人不耐地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离我远些。”
“我做什么让你不快的事了吗?”
沈望看着顾重渐渐远去的背影,说:“没有,只是我可能看上你老板了。”那男人一怔,还想继续纠缠,沈望却一把推开他的胸膛,跑去追顾重。
两年未见,他找过顾重无数回,顾重都没理他。
沈望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出了酒吧,终于得了些空气,他在酒吧前的灯柱见到了顾重,顾重背对着他,正低头抽烟,吐出一口白雾,昏暗的暖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顾重从前是不抽烟的,但沈望从前就烟瘾重,不抽忍不住,抽了又影响嗓子,顾重就开始抽烟,说陪他一起戒,结果两人都没戒掉,却成了四年来他留在顾重身上的唯一印记了。沈望想找他说话,心里却发怵,他想点支烟,然而口袋的烟盒早空了,正当他踌躇之际,顾重回头看他。
顾重叼着烟,眼神锐利。
沈望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