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九月底,简小楼才也来到中国。
重逢那天,李铮和他握手,金桂飘香的时节,他手心里冒着冷汗。
李铮对他说:“你好,简华先生。”
各方投资公司当天都有代表在场,所有人表现得都很得体。
散场时,李铮看到吴桐帮简小楼披了件外套,还轻托着他的手臂,以一中庇护的姿态,陪他出去。
那时李铮以为……
就像他听了旁人说,他离开纽约后,简小楼和吴桐的“同居”关系,他也这样以为。
他没想过分开时,活蹦乱跳的,在好莱坞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的简小楼,会在分开后,变成一个身体虚弱,时常需要旁人照顾的病人。
再到后来,他们一度冰释前嫌。
简小楼也从没说过,自己曾经在纽约那座房子里,孤独地等了他几天之久,甚至还差点因此送命。
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和吴桐见过面那天,他回到家,他和年幼的简宁川住在一起。
简宁川背着米老鼠小挎包,拿着一个小铲子,在院子里玩“挖蚯蚓”的游戏,挖得满脸满身都是泥。
因为他对照顾简宁川的阿姨交代过,这种游戏是可以玩的,玩过洗干净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小孩子天性不该被所谓“卫生”所束缚。保姆阿姨只站在旁边看着,也不加阻拦。
简宁川见大人回来,小短腿快跑几步,到李铮面前停下,手指揪住李铮的西裤,立刻蹭在上面两个小小的泥印,他奶声奶气地叫:“干爹!”
李铮低头看他,他的脸和简小楼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简小楼几岁时大概也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