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幸感觉很幸福,一生里,他从未感觉如此幸福。这种幸福比任何生理高潮和闪光灯都要刺激,因为他知道梁兴会爱他,永远用心看着他。
这才是他听见心跳的原因。
壬幸说:“我好幸福……我想改剧本,尹至要是能这么幸福就好了。”
梁兴说:“他会幸福的,你看我这么傻白甜,一定可以把他演得很幸福。”
壬幸说:“可是如果我的意识被复制到病毒里,那我会嫉妒他,嫉妒得要死,我想梁兴只爱我,只看着我。”
梁兴说:“可是你走了,对我来说很残忍……”
话还没完,壬幸就拖着将死的身体,吻了梁兴的唇。那是他唯一能做的无赖方式。
“也许活着能有更好的未来,但现在我更想被爱。”他说,“你能允许我最后一次耍无赖吗?”
梁兴有些疼,但还是点头。点头的一瞬间,他又释怀。他爱的壬幸是无比自由的,像是冰凉的雪、捉摸不透的雾、恣意的风。
壬幸幸福地笑着,用最后的力气拔掉了数据线。
梁兴没有做什么,他一直抱着壬幸的身体,亲吻对方的额头。他感觉一种温暖的力量流过自己全身。梁兴不再是一个演员,而是壬幸的爱人。
壬幸也是梁兴的爱人,唯一的爱人。他在梁兴怀里消失,他抓到了世界上最幸福的温度。
一年后。
一个老人去墓园给故人献花。死者是梁兴,一个歌手。偶然,他发现一个年轻人也来献白菊,年轻人说自己是梁兴的粉丝。
“你是喜欢他的歌?”老先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