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隐约猜到凌钰心里的想法,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鬼样子,哪怕他不要你了,也看不惯你和别人好。恰巧手机铃声响起,杜卿摁下接听:“时老师到啦?稍等几分钟我马上下楼。”
时老师?哪个时老师?凌钰不知道就是他在酒吧里见过的那个男人,还以为是岳母的同事,“是不是美院的老师?约你去看画展吗?我陪你一起。”
杜卿拿起包要走,闻言冷下脸:“我们不缺电灯泡,你走了办公室的活谁来干?”
陈秘书忙举手:“没事的杜总,我和阿圆可以收拾。”
“你们收拾?如此说来凌先生留在公司纯属多余,可以辞职回家歇着了。”
陈秘书的智商仅限于传播八卦,被杜卿一怼瞬间无话可说。凌钰悔不当初,杜卿是被他气的啊,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原谅他。
老婆走了,凌清洁工推开窗户朝下张望,总裁办公室楼层高,看下面的人跟蚂蚁差不多。凌钰隐约瞧见杜卿坐上一辆银灰色商务车,绝尘而去。
杜卿确实是和时韬去看画展,不过是在他学校举办的,展出的也是美术系学生们的作品,上次两人在酒吧分手前就约定好的。
学校在大学城,离市区稍微有点远。杜卿本来说自己开车过去,时韬非要来接他。他问杜卿午饭想吃什么,杜卿想想,说:“我挺想念学校食堂的,就去尝尝你们食堂的菜吧。”
时韬领他去的教工食堂,人少菜的档次也相对高些。吃饭时不时有老师过来和时韬打招呼,对杜卿这个花美男忍不住多看几眼,艺术系学生大都打扮得张扬个性,但像杜卿这般气质出众的委实不多。
在大礼堂看画展的时候也是,美术系的女同学们找各种借口来和时老师搭话,然后旁敲侧击地问杜卿是哪个系的学长。
把她们打发走后,时韬越想越觉得可乐:“平时也没这么多女学生和我打招呼,还是你的魅力大。”
杜卿丧丧地说:“我才没有什么魅力,不瞒你说,我刚恢复单身。”
时韬皱眉:“恢复单身?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离婚了,”杜卿自嘲地笑笑,“不过我也清醒了,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最容易改变的恰恰是人心。”
时韬没多说,他与杜卿仅数面之缘,趣味相投才有的今日之约,对别人的家务事他不好置喙。而且杜卿和普通人的家庭不一样,他们是同性婚姻,在本市又是响当当的富豪,不仅不能妄加评论,身为朋友还要替他保密的。
果然杜卿说:“抱歉,我刚离婚不太适应,不该跟你聊这些。”他指指面前的作品,“学生时代是人一生中想象力和创造力最丰富的时候,我下午没事想留下来多欣赏欣赏,时老师要是有课不用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