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承。
丁杨犹豫了下,接起,沉默片刻,小声说了句“谢谢”。
电话那头祁承突然低低地笑了两声:“抬头。”
丁杨错愕抬头,发现祁承正站在二楼围栏看他。他手搭在围栏上,五官深邃,站姿随意自然,优雅迷人。
“上来。”电话那头祁承说。
丁杨挂了电话,突然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朝楼上走。
酒壮人胆,说的并不是喝醉了胆子就大了,对他来说,酒喝多了自己仍清醒,别人却以为他醉了,这样哪怕对方说了什么收不回来的话,他仍能装断片。
一切仍能回去。
“今天谢谢啊。”丁杨走到祁承边上,手搭上围栏,仰头看祁承,眼里脸上写满了醉意。
他脸上挂着笑,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
楼下无数双眼睛偷偷地看着。
祁承眸色微暗,牵着丁杨的手就往阳台上走,丁杨由他拉着,在背后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形,眼里一片清醒。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祁承的声音很冷,阳台上的风也很冷。
“不听什么?”丁杨一愣,随即了然,挑眉问:“不听你的话喝这么多酒?”
“就……高兴啊,喝点酒助兴,”丁杨嘿嘿一笑,“好久没这么高兴了,算起来,一、二、三,三年没过生日了……”
他幼稚地开始数手指。
“真的谢……”
丁杨的“谢谢”还没说完,眼前的人突然放大,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往后一推,脊背贴着冰凉的玻璃门,他陡然瞪大眼睛。
祁承俯身下来,吻住他的唇。
他的吻很强势,带着丝丝发泄和倾诉,却又矛盾地轻柔,他吻的没有章法,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复吮吸啃咬,似乎要将他印刻在生命里。
这档口,丁杨脑海里竟然在想,万一他嗅着自己口腔里的酒味又晕了怎么搞?
他心跳宛若擂鼓。
祁承吻了很久才放开他。
“你那天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祁承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是,我喜欢你。”
“如果你此刻不够清醒,那我等你清醒,仔仔细细的说给你听,说到你再也不敢说‘谢谢’,再也不敢逃跑。”他眼里满是偏执。
“《质子》结束,现在《下等星的恋人》也结束了,以后……我想让以后所有的陪伴都是心安理得。”
“我以为我不说,你都明白,后来发现,你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祁承话还未说完,却被丁杨打断:“你现在清醒吗?”
丁杨笑,一双眼清亮亮的。
祁承一愣,心跳漏了一拍。
“你现在清醒吗?我喝了酒,所以你醉了吗?”丁杨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我很清醒。”祁承的声音低沉又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