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帅的。”丁杨挑眉,毫不吝啬地评价。
祁承看着丁杨穿着身单薄的素衣,皱了皱眉。
这会儿已经快过年了,室内开着空调倒还好,外面却低至零下。
“一定要穿这身?”祁承问边上的助理。
丁杨愣了下,笑着说:“有“狐裘”的。”说是狐裘,真正是什么材质他就不知道了。
“你不冷吗?”丁杨看着祁承套在外头的泛着银光的铠甲就觉得冷。
祁承:“保温的。”
丁杨:“……”
走出去时丁杨第一次看到了造雪机。李承昀兵临城下时刚好是冬天,萧漱石的国度下了第一场瑞雪。
这会儿现实也是冬天,除了没下雪,其他倒也符合。
这个场面因为过于宏大,光布置就耗费了好几天,群演也是乌泱泱地请了一片,此时都穿着铠甲拿着个丁杨也不知道是枪还是戟的武器立在周围。
小雅立在对面,回头看到一起走出来的丁杨和祁承,心里有点儿伤感,她的同人文也要完结了。
智才无双的谋士终是没等来他骁勇善战的将军,只等回来一个冷酷无情比雪凉薄的帝王。
他在国破的那一天服毒自尽,撒手人寰。
她能想到今晚会有多少读者给她寄刀片。
她随即想到她家艺人就要杀青了,心情登时愉快起来。这剧组一呆就是三个多月,哪怕一开始新奇,到后来也觉得无趣了。
“摄影组,道具组准备——”鲍辉在一旁裹着个墨绿色的大棉袄,拿着个大喇叭喊着。
最先出场的是丁杨。镜头跟着丁杨,他披着件雪白柔软的狐裘,衬得人越发高洁冰雪,眉目中似乎又多了几分矜持高贵。
丁杨并没有看镜头,镜头给了个手部特写,丁杨撑着伞的手微微颤抖,指甲泛着微微的粉。
大雪下的他眼前一片迷蒙。他明明在恐惧什么,脸上却镇定自若,眼里波澜不惊。他紧抿着的唇透着丝端正隽秀。
场外众人的心都跟着他揪起来。茫茫的雪地里,他静静地走着,最终停在了被玉阶前,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人
“杵杵杵”的进军声如雷贯耳,一声又一声,砸在皇城这头所有人心底,丁杨的站位令鲍辉赞叹,这任何一帧都是极佳的风景画。
祁承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步伐沉重地走到丁杨跟前,雪地里留下一排脚印。
这条路终于走到头了,站在尽头的是他的知己萧漱石,而皇城里……祁承适时抬头,视线投向远处的一座宫殿。
佟骄阳就在那里。
祁承收回目光,盯着丁杨左手抱着的明黄色的包裹,眸光幽深而薄凉。
丁杨眼中透着几分了然。
“玉玺。”丁杨说。他突然笑了,眉目浅淡,人单薄得像脆弱的雪。
鲍辉的心提了起来,显然丁杨的一颦一笑都扣人心弦,节奏感掌握也极佳。
说起来,这段时间丁杨和祁承演戏,几乎都是一次过。若说以前祁承和人搭戏,基本是碾压级别的优势,但他同丁杨却针锋相对,势均力敌,所以让人挪不开眼。
“吧嗒”一声,按剧本上的,丁杨手中的伞掉了。他从那头走向祁承,雪逐渐落满了他的肩。
他双手捧着包袱,目光虔诚而幽远,人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