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濛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原地的唐逸荣,笑了笑,问傅黎光:“傅总好像和唐总关系不太好?”
傅黎光开着车,看了他一眼,毕濛挑眉,说:“刚才从大厅下到停车场的时候,咱们都在电梯里,感觉你不是很想看到他。咱们要上车的时候,他好像想和咱们打招呼,你也直接略过上车了。”
毕濛的观察力超出傅黎光想象,他不欲狡辩,坦然道:“是。我对他有一些私人的看法,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也不喜欢他的做事风格。”
毕濛笑着说:“原来是这样。上次看傅总和唐总在健身房聊天,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傅黎光再次转头看他一眼,毕濛迎上他的目光,傅黎光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很好看,原本线条分明又俊朗的一张脸,嘴角和眼睛都弯着,只是这样的笑容只有一瞬间,很快就被傅黎光吝啬地收了回去。
“毕总,你越界了。”傅黎光冷淡地、适时地提醒毕濛。
毕濛闻言先是震惊了一瞬,他没想到傅黎光会直接明了地面对面同他说这话,而后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
傅黎光不再看他,只专心看路,说:“那就最好。”
到了吃饭的地方,两人入座,点了菜,傅黎光亲自给毕濛倒了杯茶,说:“毕总跟我合作了好几年,这几年咱们合作密切,成果也喜人,算得上双赢共赢,我希望能跟毕总一直这么合作下去,毕总别怪我刚才话说的直接。”
他把茶端到毕濛面前,毕濛却没接,他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傅黎光说:“可傅总这么聪明,又这么敏感,不会不明白我的想法吧。”他转了转自己面前摆着的那一只茶杯,说:“如果傅总对我的工作满意,其实有更好更稳妥的方式,让我一直为公司卖命。傅总,您不会不明白的。”
傅黎光当然明白。毕濛在商人里是个顶有情义的了,他在傅氏的几年,年年都有来挖他的,开出超过傅氏优厚条件的更是数不胜数,可惜毕濛都拒绝了,他稳稳当当给傅黎光卖命。
毕濛不接傅黎光的茶,傅黎光便将手收了回来,云淡风轻地换了个话题,问:“其实这些年,来挖毕总的人数不胜数,开出优厚条件的也不少,毕总倒是令我安心。”
毕濛笑了一下,说:“开出的条件,无非也就是金银钱财,但这些在我这个年龄、我现在的情况都已经是一纸虚文,还是自己过得舒心最重要。”
“傅氏能让毕总舒心,也是我的荣幸。”傅黎光说。
毕濛又深深看他一眼,应该是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摇了摇头。
傅黎光拒绝的意思如此明显,或者说几年来傅黎光从没有给过毕濛机会。毕濛以为前段时间因为工作上的接触让两人更进一步,实则仍旧是他一厢情愿。想到这里,毕濛难免会心有不甘。
“我能冒昧失礼地问问傅总吗?”毕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