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显然并不相信傅黎光说的话,他笃定地说:“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新的人。”
傅黎光好笑道:“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你都可以说跑就跑,我又为什么不可以找到新的人呢?”
尽管祭出杀手锏,赵寻还是不走,他的表情更低落伤心,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想离开的意愿。
唐逸荣晚上躺在床上,难得地和傅黎光开玩笑,说:“他既然愿意留在这儿,不如我去给校长说,让他也在这儿当老师算了。”
傅黎光连连拒绝:“你可别瞎折腾了,他这人就这样,蹬鼻子上脸,你晾他几天他就知难而退了。当时他跑,也是因为我在家挨了顿打,躺了好几天,他好几天没等到我,所以就跑了。”
再说起之前的事情,傅黎光已经平静很多。刚开始发现赵寻跑了,傅黎光身上的伤连着心里的伤一起疼,疼得他都没法再留在家里,只能以幼稚的方式离家出走。
现在在这里做了一个多月的乡村教师,吃了苦,也见了真正的苦,就不再觉得自己之前那些事算什么了,因此更不会把赵寻的死缠烂打放心上。
唐逸荣极少对傅黎光的事情发表看法,但这次罕见地接话,说:“你们平时吵架肯定也是这样吧,所以他一点也不把你说的话放在心上。”
回想起和赵寻谈恋爱的事情,傅黎光记得其实并不太清楚。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算短,吵架拌嘴的时候更是数不胜数,有时候也会闹分手,就好像全天下所有年轻小情侣一样。
所以傅黎光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别说这些了,让他在客厅睡两天,他自己就会回去了。”
说完,傅黎光又带着点失落的语气,说:“他连躺在家里等我两天都没法等,在这个地方,又怎么可能熬得住呢。”
唐逸荣就是在这一刻知道傅黎光实际上是个很心软很念旧情的人的。
不过傅黎光有一点估计错了,赵寻没走,他一直赖在傅黎光和唐逸荣的宿舍里,每天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白天目送两人去上班,晚上又迎接两人回宿舍。
唐逸荣看得出来赵寻在和傅黎光比着熬时间,只看谁能熬过谁、谁先低头服软。而赵寻之所以敢这么做,或许就是因为在过往所有他们争执吵架的时刻,都是傅黎光先熬不住服软。
这一点倒是和唐逸荣眼里的傅黎光很一致,论熬人,傅黎光不是个心志坚定的人,肯定会先低头的。唐逸荣也想看一看傅黎光低头服软的那一天,会是个什么场景。
可是唐逸荣到底还是估计错了,他没能等到傅黎光服软,赵寻被傅黎光以一种近乎暴躁的态度轰走了。
赵寻来的第七天,傅黎光已经快要到达容忍的巅峰。这一次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不像唐逸荣设想的那样,也不像赵寻设想的那样,傅黎光态度强硬,且越发强硬。赵寻越在他面前出现,傅黎光越是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