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清仪意识到失言,立刻说了声抱歉,低着头,紧紧地握着小孩子发烫的手。
沈钧叹了口气,同样说他不用说抱歉,裴清仪这样时而冷漠时而小心翼翼对他的态度让他无奈。
青年始终陪在小小身边,尽管病房里有陪护床,沈钧让他去休息一会儿他也是睡不安稳,沈钧便只好也陪在他身边,给他添了衣裳。
时至凌晨的时候,沈钧看到青年已经垂下头去了了,可手心还是牢牢握着小孩子的手,叹了口气。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青年的手指一根根掰了出来,顿了片刻,又把青年拦腰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床上,为他掖上被角。
沈钧好久没有过仔细看他的机会了,如今夜深人静,终于能够好好端详他的模样的时候心中竟有些生怯,怕他下一秒就睁眼看到自己,以为是骚扰,却还是不舍得把目光移走。
男人把碎发为他撩去,指尖触碰到许久不曾触及的温热肌肤时留恋不舍,又滑到青年皮肤细腻的颊边,想起刚刚抱他时明显轻了许多的体重。
沈钧心中酸楚,想他颊边的肉也清减了不少,这两年自己带着孩子应该很辛苦吧。
而他为什么、却一点都不知情呢。
沈钧痛恨自己这几年的缺席,想要弥补,但似乎要弥补的太多怎么都填不满,只能尽力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裴清仪睡得并不安稳,他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小孩子额上的烫,梦里都梦到小小发高烧情况严重,要做手术,焦急得连梦里都念着小小的名字,却被男人耐心的呼唤给从噩梦中拽了出来。
“清仪、清仪?”
男人念着他的名字,握着他的手喊他。
裴清仪猛地睁开眼睛,额上都是冷汗,一回头便看到还在病床上躺着睡得酣沉的小孩,心里稍微定了定。
“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