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想再和之前一样被伤得那么深,他不想再做别人的替身,然后自己还傻兮兮地把所有感情都虔诚地捧到那一个人面前。
他只是、只是不想在男人以后不喜欢他的时候输得一干二净,连转身抽身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是知道那也许只是有那么一丝的可能,也不敢再堵下去,因为怕输得倾家荡产,遍体鳞伤。
沈钧的回答让裴清仪愈发感到如鲠在喉,“清仪,你到现在,还是不信我。”
沈钧记得自己跟裴清仪解释过了林致的事情,把那天发生的事情明明白白地解释给了他听,可裴清仪却似乎从来没真正信任过他,他只是没有提出质疑,可是内心却总是偏向于别的想法。
一段建立在利用基础上的婚姻,本来根基就不牢固,也没有经历过漫长时间之后的默契和信任,沈钧蓦然想,裴清仪不信任他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之间又有多么深厚感情呢?
如果不是为了要嫁给自己报复沈明恪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和自己结婚吧。
“我们离婚吧,清仪。”沈钧说,“我不会再拘束着你了。”
裴清仪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空洞的眸中目光悲恸,脸上的表情脆弱又无措,“先、先生……”
第60章 诛心(下)
离婚这个字眼从未出现在裴清仪的脑海中过,他甚至从来没想过。
徐家向来教导从一而终,裴清仪自幼听祖母说如果要嫁给一个人,那就要和他相互扶持地慢慢过一辈子,认定了是那人就不会再变。
他在他们去领结婚证的那天就带沈钧去了祖母以前常和他去的那家餐厅,他想要祖母看到自己选择的丈夫,甚至在那里许过愿要和他好好地过一辈子,而沈钧那时候还问他许的是什么愿……
裴清仪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身上都是冰冷粘腻的冷汗,几乎要扶着旁边的桌椅才能让脱力的身体不至于滑落下去。
沈钧就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面前,却像是远在万里。
他说,“我不会向他们说是什么原因的,至少,能给彼此留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