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并非是簇新,装潢也有了些年岁,却并不显得老旧,木质地板在常年岁月的嗟磨下褪去了轻率的亮,变得温润厚重起来,整个房间都是上个世纪资本主义情调的风格。
唯一与这复古情调相左的,是地板上那一双纤细圆润的赤足,雪白柔腻,像是月光下的一捧脂膏,突兀地出现在这座古老精致的别墅里。
赤足的主人正在将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扣上,来掩盖下雪白颈子上点点斑驳的红痕。
“清仪,准备好了么?”
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温和微哑,有种漫不经心的性感。
而裴清仪昨夜听得多了,早就过了听他声音会腿软的时候了。他正想着事情,专注的思绪陡然被打破,回过神来时还皱着眉,有些不悦,声音却仍温温柔柔,道,“嗯,我这就出来。”
他脸上是一片漠然的冰冷,似乎万事都不关心,眉眼郁郁,却在走过去打开门的瞬间变了一番神情。
“三爷,这样好么?”
青年看着门前等候的男人,低着眸,笑意羞怯温柔,好似春天吹过的和煦微风。
这样温顺的样子在任何男人眼里都是惹人爱怜的模样,沈钧也不例外,男人亲密地揽过他的窄腰,说,“你怎么样都好看。不用太紧张了,只是去见见我的家人。”
裴清仪轻轻地点头,一副紧张又尽量镇定不表现出来让男人担心的样子,说,“怕给先生丢了脸面,我准备了好久的。”
“好乖。”
沈钧奖励他一个落在额前的轻吻,“我们要结婚的话,肯定要提前见见我的家人的。我和他们说过了,所以今天都来得齐,小辈们能来的也都来了。”
“是么?”
裴清仪心头动了动,他仰着头对男人笑得灿烂,“那就再好不过了,谢谢三爷。”
沈钧说小辈们也回来,是不是意味着,那个人应该也会过去呢?
正好,他也想想见他了呢。
“还叫三爷么,以后要叫什么了?”而沈钧却不仅仅满足于他温柔的笑容,捏着他窄窄的腰身,逼问。
裴清仪只能勾出一个无奈又甜蜜的笑容,短促地喊了一声‘老公’,换来沈钧压着他在玄关前亲肿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