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晓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程锋凝视他的眼眸,认真地说:“我知道。”
“而且,我是最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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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综艺的日常,原晓和钟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时间明显就变多了。
地方限制了钟期不能马上教原晓各类乐器,但是讲讲作曲,谈谈对音乐的理解,还是可以的。
经常的画面是一老一少坐在土屋下面,拿根棍子在地板上划来划去,一节课几个小时,飞快就过去了。
原晓对音乐理解日与俱增的同时,整个综艺的录制,也快接近尾声。
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长,却也足够他们这一小搓人认识一位孤独的老婆婆,和邻居建立一些粗暴,但还算友好的关系。
唯一有些不好就是,孟修阳后面一直游离人群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变得更加阴郁了。
原晓和程锋都不好去管他,江盼雪偶尔还能聊几句,但也不深入。
录制结束倒计时三天,节目组还想拍一些不同的素材。
“走之前,地里面还有一些菜,你们可以想一下怎么把它们吃完。”纪景暗示。
“那我们就办一个告别的晚会?”原晓每次都很配合他的暗示,积极思考,“把所有人都请过来,吃吃烧烤,跳跳舞?”
“这个主意好!那你们赶紧去邀请邻居,做准备吧?”纪景本来就是这个意思,马上顺坡下驴,又把包袱扔给原晓。
原晓接了包袱,马上找来江盼雪商量了一下,分工开始准备。
这真的不是为了综艺节目的效果或者是别的。
而仅仅是原晓确实很想和大家最后再聚一次。
“聚齐”这个词语,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原晓发现了一件事情——很多地方,很多人,一辈子其实只有见那么寥寥数次的机缘,机缘过了,之后就只能回忆了。
原晓和程锋把菜地里面没吃完的菜都摘下来,多余的都分别送给了邻居,只留下够一顿篝火晚会和之后几天日常的。
做个滑竿把腿脚不方便的老婆婆接下来,邻居们每一个都通知到,离开的前一天夜晚,原晓他们在院内升起一堆篝火,串了足够几十个人吃的串。
“哎呀。”围着篝火新奇地转了一圈,隔壁大婶感叹道,“这个我在电视里面看过。”
“电视里面看过?”原晓有些尴尬,“难道不是每个农村都有吗?”
“不是啊,谁告诉你每个农村都会有篝火晚会啊。”江盼雪轻盈地端着一盘烤串如蝴蝶一般地飞过来,轻轻一笑,“大婶他们这里没有,我请他们的时候就问过了。”
好像也是,哪有农村没事弄一团火载歌载舞的,真的是电视剧将人毒害不浅!
“但是确实很好耍。”大婶笑起来,安慰地拍了一把原晓的肩膀,“来弟弟,我给你烤肉吃。”
烤串插在土里,就在火旁边用最原始的方法烤,一把盐,一把辣椒面撒上去,别有一番粗野的香气。
老婆婆只能喝一些稀饭和吃味道不重的烤串,却也笑弯了眼睛。
节目组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音响,播放一些上了年头,但是乡民们喜闻乐见的舞曲,火光倒影出人们随意舞动的身体,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原晓进屋一趟,拿了尤克里里出来,坐在放音乐的纪景旁边,请他把音乐关了,自己拿过话筒。
音乐停止,大家都冲音响的方向看过来。
穿着白色短袖卫衣的原晓抱着程锋给的尤克里里,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各位……朋友们。”原晓说,“今天是我们呆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很感谢这段时间大家对我们的照顾,帮我们浇水,给我们物资,我只是一个会唱一点歌的人,没什么别的礼物,只是写了一首歌,想送给这段旅程。”
原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那我就……唱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