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白爪的猫还在老位置,看见他,警惕的垂下尾巴,一动不动好半天,像是视频卡了。
他伸出手,一把提着猫后颈拎起来,这猫张牙舞爪的嘶吼,吵得人头疼。
“你这……”他晃了晃猫:“……你是想叫不可爱吗。”
司延安猛地睁开眼,心脏又开始跳得很难受。
车里有空调,之前冻得麻木的伤口痛感复苏,手指关节,额头,甚至每一寸肌肉都酸麻难耐。
他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身上像火烧一样,还有种与身体的抗议无关的,奇异的不安。
司机的相声已经关掉了,车里静得可怕。
手机还在手里,看了眼时间,只过去五分钟。
穿过大半个崇市,天上飘起了大片的雪。下车时司机好心问他要不要伞,司延安哑着嗓子拒绝了。
他加快步子往家走,几秒后又小跑起来,但当他终于站到门前,喘着气,却犹豫着,久久没按下指纹锁。
不可爱虽然是只热爱跟人类作对的猫,一天八百次想把它丢掉,但它也有一只猫应该有的,可爱的小习惯。
饿了会过来喵喵叫,不关房门会在你枕头上睡觉,有时候为了绝对的安静把门关上,出来时会发现它在门口窝成一团。
它挑食,馋,觉得猫碗里的东西一定没有你手心的好吃,小舌头干燥柔软,舔过去酥酥麻麻一片。
它还有个十三年如一日的习惯,如果屋子里没有别人,当你回家时,它会来迎门。
有时候是蹲在门后面打呵欠,有时候在鞋柜上舔手,花样百出。
但现在,他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一丝响动也没听见。
司延安终于把门打开,玄关一片昏暗,没有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