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心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一定会很容易发现的,而黄桦没有发现,姜启不知道该说他单纯,还是说他心大。
姜启没有见过黄桦的助理,对他的了解也不够多,更不知道丁达用了什么方式哄走了这个在黄桦心中忠心耿耿的助手,于是一切只能靠黄桦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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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桦着实不擅拿捏人心,姜启问了许多关于助理的问题,黄桦的答案都似是而非,不能十分确定。
于是姜启只能换个方式问他:“那你最常听你的助理抱怨什么?”
黄桦皱眉苦思了好一会儿,才不是很确定地说:“其实出事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完美的助理,我觉得他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抱怨也很少。”
姜启又问他:“一次也没有过吗?”
黄桦沉默一瞬,说:“很久以前,我们刚开始合作的时候,我让他代替我去工厂打板拿样品,打板的过程比下厂生产的过程繁琐很多,他回来说过几次,说那些店大的,工厂打板也会优先给他们,大家一起约好的时间,他们来了就先去拿货,总是害他多等很久。”
姜启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跟他说过几次,因为店铺的规模大,拿货的种类多,以后下厂的货也多,所以厂家都会优先的。再后来我问他还是要等很久吗,他说他沟通了一下,问题已经解决了。”
姜启已经大约摸到脉络了,又问他:“那他有没有说过让你扩大规模,还有,他有没有什么受到什么冷遇的事情?”
黄桦不很确定地说:“扩大规模这话我自己也常说,而且平台如果有什么年底大会的机会我都让他去了,我真的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一分一毫。”
姜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黄桦说:“他能被丁达说服,说明他本质上和丁达是一样性格的人,就是自我,而且刚愎自用。但是你没有发现,说明他这样的性格并不算明显。可是丁达发现了,黄桦,丁达对你的关注远远超过你想象。”
听别人说这话都还好,听姜启这么说,黄桦没来由地就觉得自己心虚,他朝后缩着脑袋,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
姜启看他这样就觉得可爱,伸手去挠他的后颈,黄桦分明觉得痒,还一直忍着任姜启挠,姜启心头越发痒痒起来,只可惜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姜启只能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压下去,转而拉着黄桦的手,算作一种补偿。
黄桦像听话的小狗似的,问姜启:“那然后呢?”
姜启低低地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黄桦这话问得实在太可爱,他掐了把黄桦的脸颊,半是感慨半是无奈地说:“你这样,自己是怎么过这么些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