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这会儿伸出手,冲原沅比了个OK的手势。
就在看到他手势的那一瞬间,原沅立马收起了方才浑身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明朗却不刻意的笑容,从巷头向巷尾走来,边走边抖开搭在手臂上的外套,衣服背部“垃圾分类管理员”的字样一闪,很快就被他穿在了身上。
那是一件熟悉的荧光橙色背心,就是申城街头最常见的那一种,样式和颜色都很接地气。
但他相貌长得实在标致,因此这会儿穿在身上,半点儿不显土气;又因为他此刻的动作和神态都足够自然,丝毫没有违和感,只是一种扑面而来的少年气。
他走到早餐铺门口,笑眯眯地用申城话和老板娘打了招呼。铺子门口支着一只大锅,锅底一溜生煎呲啦啦地冒着热气,底部煎得焦黄酥脆,顶端却依然雪白松软,点缀着粒粒乌黑油亮的芝麻和几朵绿油油的葱花。
他要了几只,付过钱,迫不及待地叼了一只在嘴巴里,肉馅儿里的汤汁四溅,鲜香浓郁,是申城特有的味道。
弄堂窄而长,两旁的老式楼房挂着衣物、晒着果干,楼下停着几辆摩托和自行车,清晨的人声熙攘,窄巷里鸡犬相闻,十足的烟火气。
晨雾为这里笼上一层白蒙蒙的薄纱,衣着鲜艳的少年就从这薄暮中走出来,带着一身蓬勃的朝气,仿佛清晨七八点钟的太阳。
江行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难得地愣怔了一瞬,才按下按钮,说:“好了。”
一听到这句,原沅这才忽然张开嘴,拼命地往嘴里吸气:“我靠我靠,烫死我了。”
“你慢点。 ”江行舟无奈地勾唇,“烫成这样,刚怎么不说?”
“那这镜不就废了嘛,”原沅颇有几分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演员的自我修养。”
他把一兜生煎提在手里,朝江行舟走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我刚那句说得像不像?”
刚才那句申城话是他特地跟江行舟学的,即使是短短的一句,还是练了好长时间,生怕说得不地道。
江行舟点了点头:“可以。”
“这么容易就过了?”原沅笑着抬眸看他,“江导,我还以为按照你的要求,怎么说也要给我NG个十回八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