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魏九歌朝他挑起一条眉毛,就等着堵贺澜的后半句话了。
可贺澜偏偏来了个急转弯,方才想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吞进了肚子里,他“咳咳”两声,抬手要魏九歌扶他坐起来,这副样子看上去有点像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
魏九歌双手刚一触碰到贺澜的手臂,贺澜的汗毛就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立起来了。
魏九歌愣了愣:“你冷吗?我关空调吧。”
“不用。”贺澜一把拉住了魏九歌的手腕,指尖瞬间传来了魏九歌的体温,贺澜只觉眼前落英缤纷,莺歌燕舞,如梦似幻。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魏九歌的手腕:“以后,公司交给我。你不用这么累……去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魏九歌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说,心跳好像漏了半拍。
下一秒,魏九歌突然弯下腰,一把搂住了贺澜,贺澜整个人如同被大圣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了床上。
半晌,只听魏九歌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终于醒了,哥哥有点想你。”
贺澜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魏九歌熟悉的气息如同罂粟一般令他上瘾,三年间他在梦里见到的魏九歌,要么是撕心裂肺地痛哭,要么是冷酷决绝地离去,他在梦中从来没有碰触到魏九歌分毫,一次都没有。
贺澜的潜意识在惩罚他,是他自己不允许自己去碰魏九歌,做梦也不行。
醒来看到魏九歌的第一眼,贺澜诚惶诚恐,他不敢面对魏九歌,因为他害怕魏九歌给他的最终判决是“死刑”。
可现在,魏九歌竟然抱住了他。
他竟然抱住了自己!
贺澜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他战战兢兢地呼吸,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嘴唇:“我也想你,做梦都想……”
魏九歌闻言,嘴角不觉间上扬起来,他松开双手满脸愠怒地看着贺澜:“你不是忘记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