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我明天要出趟远门。”魏九歌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庞,喃喃道,“这几天先让青姨过来照顾你吧。老爸老妈的身体很好,还有贺家的公司也很好,你……你可以放心。”
魏九歌说着说着,声音愈发地微弱,半晌他垂下眼帘,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在自言自语地嘟囔什么,明知道贺澜听不到,可他却碎碎念了三年。
魏九歌安静地陪着贺澜,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说的都是日常无关紧要的琐事,唯独不提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窗外月朗星稀,夜色渐浓。
魏九歌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良久,他轻轻地在贺澜的额头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放不下,终究放不下,魏九歌你真是没救了。
“等我回来。”魏九歌轻声说。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病房。可就在他抬腿踏出病房的同时,床上沉睡三年的男人睫毛突然微微颤动了几下,恍若错觉。
第二天,魏九歌去机场之前,他一早驱车去了趟墓园。
墓碑上贴着韩若水高中时期的照片,他笑得灿烂,眉目似星辰,俊秀美好的少年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单看这张照片谁也猜不透这个少年的结局。
魏九歌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弯下腰在他的墓碑前放下一束淡雅的雏菊,雏菊飘着幽幽的清香。
雏菊旁边还放着一束白百合,白百合上面还挂着未干的水珠,魏九歌不禁四下环顾,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他并不喜欢的人,是袁桥。
袁桥以前一直是光头,现在竟然留了青青的头发茬子,他见到魏九歌,面露不善地跟魏九歌对视了一眼,随即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魏九歌下意识地站直身子,做好了大干一架的准备。
谁知,袁桥只是走到他跟前,依旧是凶神恶煞的相貌,可望向魏九歌的那双眼睛却带着丝丝脆弱和不忍,他艰难地开口:“你……能别恨他吗?他喜欢你。”
魏九歌闻言,垂眸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人都得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任。”
“那……那你又来做什么?!”袁桥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