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回过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自然,捂着嘴巴“咳咳”几声,余光下意识地往四周瞥了几眼。
还好,没有人看到。
只是,那只好事的二哈怎么也没反应呢?按理说,听到同类的声音,多少应该应和几嗓子才对。
贺澜拧着眉头思索片刻,难道是自己学的不像?
“汪汪!汪汪!……”贺澜连吠十几声,吠得相当卖力,可是依旧不见阳台上有丝毫动静,那只二哈不该沉默啊。
“汪汪!”贺澜不甘心。
“噗——哈哈哈!”就在贺澜集中精力学狗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这个笑声着实令人心烦。
贺澜立刻挺胸抬头收腹,面无表情地转身看着笑作一团的黄樱樱:“你傻了吗?”
黄樱樱不跟他一般见识,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走过去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喂,讨厌鬼,看不出来,你还挺深情的嘛!”
贺澜高昂着头,朝她冷哼一声,顿了几秒,别别扭扭地问:“他不在家吗?”
黄樱樱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说:“我也不知道,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半个月前了。我想去看看他,可又害怕他嫌我吵……”
“呵呵,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聒噪的女人。”贺澜冷哼一声。
黄樱樱刚从孤儿院回来,今天她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因为今天有个难缠的自称是孩子家长的男人,跑到她的院里闹腾,她报了警好不容易才把人赶走,又安抚好孩子们,这才疲惫地回家。
谁知,刚一走过来就看到了贺澜这个讨厌鬼。本来黄樱樱还想跟他正常交流,勉强把他当个人的,可是你听听,这讨厌鬼说的是人话吗?
“……”黄樱樱被他气得小脸发红,趁着贺澜不注意,抬起脚猛地踩在了贺澜的脚背上,“你活该注孤生!”
贺澜一时疼得脸上五官拧成一团,刚要发火,黄樱樱就一溜烟儿似的跑掉了。贺澜看着那个背影,恨得牙痒痒,真是冤家路窄。
眼下天色已经黑透了,如果魏九歌在家的话,肯定开灯了。
可现在别墅里面却仍旧一片漆黑,也没有二哈的叫声。贺澜的心里愈发紧张起来,他来到别墅的正门,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按响了门铃。
他多么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魏九歌笑着给他开门,然后他会温柔地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地亲吻他,跟他道歉,对他说“我爱你”。
然而,门铃响了很久,里面依旧安静极了。
贺澜挥起起拳头狠狠地捶在了墙壁上,他的眼里布满血丝,手上因为太过用力,已经血迹斑斑。
“灵儿,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知不知道我会担心啊。”
贺澜回到车里的时候,车内的暖气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隔了数秒,他双眼微眯地看着前方出神,突然脑子一道灵光乍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指节泛白,脚踩油门,一路疾驰而去。
半小时后,他的车停在了秦氏外科的医院附近。
秦云皓今天不到十点就下班了,因为他得回去遛狗。
二郎神从早上一直憋到晚上十点多,已经很难为它了。这条狗非常有灵性,而且现在还是魏九歌的狗,他对待二郎神比对待亲爹都上心。
秦云皓刚走出医院门口,身后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并且不讨喜的声音。
“秦云皓,你站住。”贺澜交叉着双臂靠在他的豪车上。
秦云皓转身朝他挑了挑眉,不屑地嗤笑一声:“想我?还是又想住院了?”
贺澜没理会他,反而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冷道:“魏九歌在哪?”
“魏九歌?谁是魏九歌?”秦云皓朝他不解地眨眨眼,然后轻轻一笑,“我只认识魏灵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