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都是搂个空,他睡得并不踏实。
魏九歌拍戏离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可不知怎的,自打前不久他生日聚会上发生了那种事,贺澜就总是忘不掉在车里,魏九歌在意识模糊时,质问他的话,还有他脸上那两行仿佛决堤的泪水。
“你……真就这么恨我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你最宝贝的灵儿吗?”
贺澜紧锁着眉心,最终还是没了睡意。以前魏九歌拍戏不在家,他经常夜不归宿,在外面随便拉个小厮发泄一下欲望。
可现在,他的身体好像只习惯了魏九歌,如果再换成别的什么人,他除了觉得倒胃口,就是觉得恶心。
床上还残留着魏九歌特有的气息,贺澜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在黑夜中仿佛充满了野性。
他想做了。
他想在魏九歌的身体里灌满鲜艳的红酒,他想让那个人雪白如霜的肌肤上,为他一个人盛开粉色的五瓣桃花。
他想将那个人压在身下,狠狠地贯穿他,把他弄疼,看着他认错,求饶!将他高傲的头颅狠狠地按在脚下,碾碎他所谓的自尊!
“魏九歌,我恨你……这辈子,你休想逃掉!”
第二天,贺澜便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了机场。他的身后,是同样顶着熊猫眼的余琳。贺澜昨晚大半夜的又失眠,他给余琳打电话,余琳睡得正香甜,“啪叽”一下就给挂断了。
谁知,贺澜一下来劲儿了,跟催命似的,接二连三地给她打电话。余琳被他折腾得实在没了脾气,调整好情绪好,最终接起电话,在电话那头露出一副职业假笑:“贺总,早。”
“你敢不接我电话?!”贺澜怒道,“年终奖扣掉!”
“呵!这种话,您就少说吧。说的跟真的似的。”余琳翻了个白眼,“贺总,简明扼要,有何指示?”
贺澜顿了顿,道:“我失眠了。”
余琳闻言,瞬间被逗笑了。心道,成年人失个眠,难道不是正常现象?不过,她表面依旧和风细雨地说:“那……您有何指示呢?”
“给我订明天一早的机票,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余琳话音刚落,就反应过来了,还能去哪?大半夜的找她订机票,也不是第一次了,除了想老婆了,真没别的了。
不等贺澜再说什么,“啪啪啪”,余琳敲击了几下键盘:“搞定!”
贺澜“嗯”了一声,二话没说就挂断了。
所以此刻,两人坐在候机室的时候,对着彼此双双打哈欠。现在快入冬了,这阵子气温骤降,打个哈欠都能看到白气了。
在深山拍戏,那岂不是比这里还要冷?
这个念头刚在贺澜脑中闪了一下,便飞快地被他赶走了。冷不冷的,反正魏九歌那条贱命也没那么容易挂掉。
陆柒,也就是现在的江离,鼻子已经修复好了,这天正式开始复工。
刚到片场,他一见到魏九歌,那个眼神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可是只要有人经过,他的脸上便立刻露出一副清纯率真的表情,简直是千人千面。拍戏的时候演技捉急,在这方面的演技却独具天赋。
这天,他跟魏九歌没有打戏。
两人在剧中扮演的是朋友,只不过,后来二人道不同,便不相为谋了。多年后,二人在战场再次相遇,彼此却成了敌对方的将军。
今天这段戏,是战后两人在横尸遍地的乱葬山上的对话。二人的台词量都不少,语气中既得表现出对无辜战死的将士的悲愤,还要表现出明明曾经是知己,却不被对方理解的不甘与无奈。
魏九歌从小记性就好,看几遍台词基本也就记住了。至于人物的感情,他来片场之前已经自己琢磨过了,所以在搭戏的时候,他一次就过了。
人物所蕴含的复杂情感,配上他那双仿佛直击他人心灵的眼神,导演和片场的工作人员顿时都看愣了,穆辰忍不住疯狂地给他鼓掌。
“不愧是影帝!简直是角色附身啊!绝了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