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进练习室,夏槐就看见了钟应倚在门口,本来他想递一杯咖啡过去的,还没等他动作,钟应先开口了:“这么晚干脆别来了。”

说完就转头进去了,留给夏槐一个背影。

夏槐的手才举到半空,又尴尬地缩回去。他撇了撇嘴,心想这人可真是拽上天了,他刚才是失心疯才想着给这人买咖啡,现在想想,他就是一个人喝两杯,撑死,都不会把咖啡给钟应了。

队内夏槐最熟的是蓝成礼,不过他环视了一周,也没在练习室里看到蓝成礼的人影。恰好看到另一个队友陆遥知在跟他招手,夏槐就递了一杯咖啡给他。

顶着一头粉色半长发的陆遥知向夏槐道了谢,夏槐下意识地看向他过分惹眼的粉色头发。

见夏槐盯着自己的头发看,陆遥知笑了笑:“黑头发快长出来了,过阵子又得去漂。”

夏槐愣了愣,之前他和陆遥知只是点头之交,像这样交谈还是第一次。陆遥知是经纪人从一档说唱节目挖过来的,是队内的rapper,夏槐本以为他们搞嘻哈的应该都是又酷又拽特立独行,说起话来应该也是自带flow和韵脚的,没想到陆遥知一开口,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

夏槐便顺着他的话,接着道:“很好看的颜色……你皮肤又白,很……”他想说很漂亮,但在这个词说出口前又意识到有些男孩子可能不喜欢被人用漂亮来形容,便急急把话咽回去。

陆遥知弯了弯眼睛。夏槐拿起剩下的咖啡,生硬地转移话题:“成礼呢?我拿这个给他。”

“他刚才……被队长训了,之后就出去了。”说到蓝成礼,陆遥知明显停顿了一下。

夏槐立马露出一脸恍然的表情:“我们队长好凶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训人。”

陆遥知摇了摇头。陆遥知早上来得早,但有人比他更早,他来的时候练习室里没别人,就只有钟应和蓝成礼,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陆遥知也不敢贸然推门进去,就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他依稀听到了钟应说:“你为什么要那样教他?想他摔死?”

蓝成礼声音慵懒:“他不也没摔嘛,就算摔了顶多就出点丑,何况我是看队长不太喜欢他,想帮队长忙……”

钟应一直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大概是受了情绪影响,倏然变大了些:“谁说我不喜欢他?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整天搞这些小动作?”

蓝成礼嗤笑:“看来我还揣摩错圣意了?”

陆遥知怕里面的人打起来,敲了敲门进去了,进去之后就见蓝成礼黑着脸往外走。倒是钟应,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抬了抬眼皮对陆遥知道:“来了就练习吧。”

……

这些事陆遥知不会多嘴,因此他只是对夏槐道:“他就是看着凶……以后你跳舞遇到什么问题还是找队长吧,别去找成礼了。”

夏槐不解:“为什么?”

陆遥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正好钟应走了过来,免了他一顿绞尽脑汁。钟应呼吸有些重,他一边走过来一边拿起肩上挂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看样子是刚结束一段练习。他对着两个坐在角落交头接耳的人道:“来了这么久就一直坐这儿?”

“就坐了一会儿。”夏槐撑着墙站起来,他嘴上硬气,但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怵眼前这座冰山,这种感觉有点像读书的时候大家都害怕班主任。

陆遥知也站起来,指了指旁边:“我去那边背歌词。”

“待会等人齐了练一下队形和走位。”钟应说着,忽然伸出手,手心向上,摊在夏槐面前,“我的呢?”

夏槐觉得钟应莫名其妙:“你的什么?”

钟应指了指被夏槐放在地上的几杯咖啡:“那个。”

“谁说要给你了?”夏槐这么说着,但还是蹲下去拿了一杯已经不怎么烫的咖啡递给钟应。

“卡布奇诺?”钟应当场揭了上面的盖子,看着已经糊做一团的拉花,抿了一口,“你喜欢喝奶味这么重的?”

“……关你什么事。”他确实是不知道其他人的口味所以都按他平时喜欢喝的来点了。事实上钟应这句话也没什么恶意,但夏槐就是觉得听起来奇怪,他不自在地拎起剩下的几个装咖啡的袋子,匆匆忙忙走开,准备去送给其他队友。

所以他没听到钟应一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真是个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要翻译一下钟哥的话。

钟哥心想:那么晚才睡干脆在家休息一天。

说出来变成:这么晚干脆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