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属。”
希林真正的家属也来不了。
护士一愣。
“您是……?”
“我是他伴侣。”
签了字后,亚伯特举起手臂架在门边,头枕着自己手臂不停喘大气。
“上尉……”喻舒云咬住了下唇。
“他……是在我怀里受伤的。”
不知过了多久,亚伯特才挤出这么一句。
原本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却让他在自己怀中差点失去了呼吸。
撑不住了。
以前经历过更艰巨辛苦的任务,也经历过生死,但这次的不一样。以往的任务再难那都是在肩上扛一个大石,重得让他举步难行,但他能咬牙扛着走完,即便骨头都碎了。
但这一次不是压在肩膀上的大石,是压在心里,根本找不到支力点去扛他,手足无措的只能被压得喘不过气。
而护士那寥寥几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哟!看看这是谁!”
喻舒云一愣,转头就见一对中年男女忽然出现在身后。中年男人一身大衣,高大结实,看着气场十足,而女的从穿着到举止长相皆是优雅大方。
亚伯特转头后也跟着一愣。
“父亲怎么来了。”
亚伯特在自己作为大校的父亲面前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站直身体。
“来看看你这狼狈的模样。”卡达夫大校摇了摇头,哼道:“堂堂上尉在手术室外哭!传出去别说是我儿子!”
卡达夫的夫人洛丽见丈夫如此,瞪大了眼悄悄捏了捏他的腰。
卡达夫摇了摇头,示意夫人稍安勿躁。
“不就是急救嘛,看把你弄得!”
亚伯特低喝道:“他不一样!”
“不一样?对你很重要是吧,那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事。手术室里的人还需要你你就垮了?别说是上尉,你这个样子连个男人都不算。”
亚伯特一愣。
卡达夫上前拍了拍亚伯特的肩膀道:“打起精神!你这懦弱的样子很难看。”
“抱歉。”亚伯特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继续等待。
见状,喻舒云也松了口气。
看了眼坐在一旁,把医院的长椅坐出铁王座感觉的卡达夫上校,喻舒云暗自惊叹。
果然是年轻时驰骋沙场的大校。
“叮咚!”
等了好几个小时,等到天都黑后手术总算完成了。